你就对我这么不放心?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广白道:“我没有瞧不起你。”
“我知道我知道,后面那句是我瞎说的。”广白无辜的神情让谢川柏凌厉的气场一下子垮了棚,“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别一遇上什么事就一个人冲在前面当出头鸟,这样会让我们很担心。”
“这是我的本能。”
“什么狗屁本能?”谢川柏没忍住爆了粗。
“有危急情况发生的时候,把你挡在我的身后。”
“……”谢川柏脸红了红。
广白看他神色有些赧然,又解释道:“剑都是护主的。”
“我又不是你的主人。”谢川柏道。
“在见到玄琰之前,你是。”广白道,“我说是,便是。”
谢川柏偏过头去不看他:“那你就给老子改掉那个什么狗屁本能。”
广白道:“怎么改?”
谢川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危急情况发生的时候,让我站在你的身边。”
他见广白没有作出回应,于是心虚地瞟了他一眼。
广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答道:“好。”
谢川柏松了一口气,又背对着广白盘腿坐在了地上,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
在他半昏迷的时候从背后环抱着他的广白,像极了某个人。
☆、昨日梦魇
寒潭的另一边有一个窄小的洞口,谢川柏跟广白从洞口出去之后,踏上了一个由青石台阶组成的楼梯。
照夜玑映照出了数十级石阶,然而在照夜玑的照明范围之外,石阶仍然在向下延伸。
谢川柏环顾四周,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石块,接着挥动手臂将它向底下奋力抛出。
小石块在楼梯上一路跳下去,撞击石阶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细微,最后它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里面一般,再无声息。
下了一段楼梯之后,两人凭着照夜玑的光亮,隐约能看见石阶的尽头处又是一条隧道,地面上青苔密布,看起来比刚进西山龙窟的那一段隧道要凶险得多。
他们越来越接近地下的那一条隧道,这时候,两人眼前倏然闪过两个黑影。
还未等谢川柏将那两个人影看清楚,一声跌跤时发出来的撞击地面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下一秒,一声带着些童稚语调的“哎呀”便在隧道里面久久回荡。
“寒声,刚刚就跟你说了,这里地滑,走路慢些。”
跟在撞击声与哀嚎声之后响起来的,是一个温润的年轻男子的声音。虽然语带责备,但声音中更多的却是宠溺与爱怜。
谢川柏跟广白站在楼梯的尽头处,与对面一个站着的人以及一个趴着的人大眼瞪小眼。
陶然立马扶起刚刚摔了一个狗啃泥的寒声,然后惊喜地唤道:“川柏?”
“我们正要去找你俩呢。”谢川柏说道,“石门封上之后,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地面塌陷了,我跟寒声掉了下去。”
“你们也掉进寒潭里面去了?”谢川柏听完陶然的话之后,紧张兮兮地将陶然跟寒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冻坏没?”
“寒潭?”陶然疑惑道,“不是寒潭,是温泉。”
“我说你俩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呢。”谢川柏松了一口气。
“哥哥,阿白!”
寒声终于从一阵头晕目眩之中回过神来,再一次见到谢川柏跟广白之后,激动得恨不得立刻就扑到两人的身上。
谢川柏赶忙伸出两手按住寒声的肩膀:“别往哥身上蹭,你看看你身上都沾了些什么?”
寒声满心欢喜地想要去拥抱谢川柏,却被他用嫌弃的眼神在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
他无限委屈起来,用力掸去谢川柏按在他肩上的两只爪子,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广白,小心翼翼地唤道:“阿白……”
广白毫无芥蒂地将身上黏了一大片青苔的寒声拥入怀中,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了。”
谢川柏看着这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心想自己果真是一个不懂得照顾别人情绪的糙汉子,想着想着竟有些愧疚起来。
陶然在一旁看得好笑,干咳了两声之后说道:“我跟寒声刚才从那一边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间半掩着的石室,想着先找到你们才是最要紧之事,于是便没有进入。刚才上头的地面塌陷的时候,土石就堵上了前方隧道的出口,除了那间石室之外,我们再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探索了。”
谢川柏跟广白对视一眼,然后向陶然点了点头:“阿然带路吧,我们一块去瞧瞧。”
陶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带着身后的三个人绕了几个弯,进入了一间密闭的石室。
石室里面空旷得很,只放了一张木板床,西面的墙上绘着些意义不明的几何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幅大型的拼图。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幅拼图吸引了过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那一扇门正无声无息地缓缓移动着,直到一声石门与石壁撞击的声音响起,他们才同时回过头,看到石门完全关闭了。
嵌着石门的那一块墙壁轻微晃动了几下,接着石门就像是与墙壁融为了一体一般,消失无迹。
“看来接下来的路只能在这间石室里找了。”谢川柏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陶然,“阿然,这副拼图你看出端倪了么?”
陶然无奈道:“哪能那么快就解出来?”
谢川柏不以为然:“上次你不是一瞬间就猜出来了?”
陶然摇了摇头:“也不是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