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遥被说的耳朵一阵发烫,怎么能这样犯蠢。
“主编要出去?”
“啊,是啊。”
那等会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家里过节了啊,想到此处付遥伸手抓了一下衣角,飘忽的叮嘱,“路上小心啊。”
陆沉前没说话笑着看和自己对视的付遥迟迟没有开车走的意思,付遥是打算目送主编离开,可惜主编一直没动,兴许也是在等他先走,付遥的倔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上线了,非要目送主编走不可。
两个人在小区门口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回事,起先付遥的目光还是柔和的,撑了两分钟之后就有点柔不住了,“主编,怎么还不走?”
“等人。”
“哦……”付遥张嘴应了一声,不知名的尴尬袭了过来,“那我先回去了。”
“回哪儿去?我等你很久了。”陆沉前觉得偶尔逗一逗付遥也很有意思,“刚打电话时候就是想和你说,你家教授想你想的要疯了,要我带你回家吃饭,不然就不要回来了。”
陆沉前看着站在车外面仍旧在发愣的付遥,催了一句,“快上车,等会你教授又要打电话来催了。”
“……知道了。”
付遥在陆教授家不客气的吃了三个粽子才心满意足的下了饭桌,又和陆教授下了两盘棋等到天已经暗了下来,主编才带着付遥回家,刚一到家付遥就躺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陆沉前冲了两杯奶茶,递给付遥一杯。
付遥端着杯子看从杯子里往外不断冒着的热气,陆沉前坐在他旁边懒洋洋的靠着沙发垫。主编对今天上午的事情一个字都没问,付遥微微的偏过头故作不经意的看主编的脸,看了一会儿低头吹散了刚冒出来的白气。
“我上午去见了……”付遥顿了一下,一时之间说不准该怎么称呼,但想了一下不管怎么样,和她们都是那种关系,这辈子都变不了的,“我妈妈和弟弟。”
陆沉前抬了下脖子转过来看他,付遥低着头看着杯子,陆沉前张了张嘴没说话,上下唇再并在一起的时候,嘴角微微的朝上。
说出来不就好了。
“弟弟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比我小四岁。我妈她自从和爸离婚之后就没再找过我,偶尔在街上碰到也像碰见瘟神一样,躲都来不及,兴许是我让她想到以前了,有时候躲不过就和我说上两句话。”
付遥用手指摩擦了一下杯子,“我妈长得好看,我们那儿地方小,谁家都知道柳家姑娘漂亮,谁要是娶了有福气。按照我爸的话来说,他年轻的时候以为看脸就能过日子,结果就遭了报应。色迷心窍的抛下了昶州原本的工作回到小县城踏踏实实和新媳妇过日子,结果过了也就五年吧,我妈就找了别人了,连孩子都怀上了。”
“在当时的小县城也是轰动一时,那男人在县城开了好多家店是有钱人,模样也不错。两个人算是在县城里出了名,我妈当时跪在外婆家又哭又喊说,对爸只是亲情,她这次找到爱情了,她一定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后来他们两个离婚的时候闹的很难看,爸干脆收拾行李又去了昶州,后来也再婚了。”
这些四岁的他当时不知道。总有好事的人愿意给他科普曾经,这些人似乎也知道付遥太小,所以知道分寸的每个人都只讲一个小小的片段,说完神清气爽的离开。也难为付遥在一大堆片段里拼凑出当年事情的全貌。
其实除却这些,他这二十多年过得很不错,他比很多人更能感受到幸福。
“我从小就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爷爷奶奶对我很好。”付遥说到爷爷奶奶抬头对着陆沉前笑了一下,“刚开始的两年我爸在昶州工作不太顺利,工资勉强能支撑自己的花销,偶尔寄过来的钱也不够家里三个人花的。好歹有个房子,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活。”
“后来我爸结了婚,工作也稳定了,每个月都能打过来钱,再加上爷爷奶奶的退休工资,也过得不错。我妈在我高中的时候找我过一次,为了我弟,想让我给我弟补习,他当时初升高。”付遥缓了一口气,有点艰难的说了下去。
这些事情他以为能忘掉的,全都还被记着,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画面,实在太过清晰,连当时藏在身后有些发抖的手都记得清清楚楚。
柳惠把那一袋鸡蛋和一箱牛奶从门缝塞进他家的时候,余慨透过微长的刘海,看着他的时候,收敛不住的嘲笑。
“我不应该答应的,应该特别骄傲的回绝他们,然后把她们都赶出门去。可我就是看着那一袋鸡蛋和一箱牛奶特别不争气的一句话没说。我妈她每次送弟弟来的时候都会带点东西,我就把东西都藏在书柜里,每天偷偷的拿出一小部分塞到冰箱里。”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总不会记得冰箱里东西有多少,有时候稍微怀疑一下我也能蒙混过关,没办法,对好生活总有些不要脸的期待……”
陆沉前伸手掐住了付遥的脸颊,大拇指按在右脸,食指按在左脸往中间用力。付遥啊了几声愣是被主编制服说不出话了,然后主编就从他的手里把奶茶拿走了,付遥刚想有所反抗,却被主编把住肩膀带进了怀里。
主编身上的沐浴露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付遥的额头抵在主编的衣领处,软发有些戳到主编露出的脖子上。
还真是有点热啊,付遥这样想着,陆沉前伸手拍了拍付遥的脑袋随后手掌向下移动掐了掐他的肩膀。付遥被他掐的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