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筹安排,“”会在他不在公司这段时间继续进行试验,他只要明天过来查看结果和做出调整就可以了。
招呼出租车,顾惜朝说了一声“九龙,金戈总部”就不再多言,扣上帽子缩在计程车后面的座位上,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自己开车了,从辟天到金戈的这一段距离,他几乎每次都能在计程车上睡着。
被计程车司机叫醒,顾惜朝付了费推门下车,踩到地面的一霎那,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忙扶住车门站稳,太阳穴突突直跳。
“靓仔,刚才我就看你气色不好,中环九龙这一路闹市,这么大动静你都能睡着,你知道我刚才喊了你多久你才醒过来?”计程车司机探出头,看看眼前高高耸立的写字楼,“年轻人卖力工作是好的,可是现在下班了呀,你身体不舒服不如回去好好歇歇,勉强工作也没状态的。”
推上车门,顾惜朝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
出租司机看着那个寒冷冬夜里清瘦单薄却倔强至极的背影一瞬间失神,他完全没听自己的意见不是么,可是,那一句“谢谢”却让他心里有种弥足珍贵的感觉。
坐在金戈的办公室里,顾惜朝盯着电脑显示屏,很久很久他都不能进入状态,一串串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数字,他怎么把那些数字装进脑袋,那些数字就怎么从脑袋里掉出来。
看来,他真的是不能再继续了。
顾惜朝有些犹豫,跟戚少商请假,他要怎么开口?辟天里的紧张气氛他是清楚的,这个时候,请假这样的事情尤其难以开口。
顾惜朝正在犹豫,却是戚少商先找了他,仍然是那个“tu!”的提示音。
“惜朝,你的进度怎么样了?”
只一句,顾惜朝就明白了事情的紧迫。
“三天内,我一定给你结果。”
顾惜朝打上了这样的话,就关机下线了。然后,他给傅宗书拨了个电话,跟他说,他这几天要请假。
事情似乎总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顾惜朝自己有车,车里有他的厚厚的冬衣外套,但是现在他打车,那衣服也自然就忘了拿。其实他每次凌晨从金戈回家的时候都会觉得冷,但是最近每每总是一觉睡到要迟到,结果这外套他每天总是冷的时候一遍遍对自己说:要想着拿,要想着拿。可是早晨慌慌张张地赶到辟天,闲下来才记起,又忘了。
而今天,当他跟傅宗书请了假准备回辟天实现他对戚少商说的,“三天内,我一定给你结果”
的承诺时,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连绵不绝。顾惜朝苦笑,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香港的交通遇到高峰时间就糟糕的一塌糊涂,满眼满眼的各类车辆,几乎铺满每条大小马路,可是一旦遇到了不好的天气,所有的车子又不知道都跑去了哪里。
下雪的冬夜,寒风刺骨,顾惜朝在金戈总部楼下站了整整近一个半小时,才打到了计程车。
赶到辟天,顾惜朝一路打开实验室整层的灯,他一刻不停地直奔运行中的“”。登陆服务器,查看数据,顾惜朝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太好了,重大突破!
修改参数,重新试验,辟天研究部16楼的灯亮了整晚。
当顾惜朝统计了数据,点击了“保存”按钮时,天已经完全亮了。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九点半,上班时间到了。
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顾惜朝觉得自己应该先休息一下再去和戚少商汇报工作,他的办公室本来只有仪器,后来有了戚少商,才多了张坐人用的沙发。
顾惜朝站起身,猛一阵天旋地转,他支持着又往沙发走了两步,好在,沙发离得不远。
带着心里的这一点庆幸,顾惜朝身体一软,陷入了一片黑暗。
戚少商一上班就直奔去找顾惜朝,昨晚,实在不该跟顾惜朝说那句话,他预感以顾惜朝的性格,是非要拼命了不可!哎!不过他问了下属,顾惜朝昨天是按点儿下班的,而他自己也确实是最近工作太辛苦,再加上刚从国外回来时差都没有倒过来,头一沾枕头就睡到了大天亮。好在,他们公司是十点上班,那么他今天一上班就来找顾惜朝说明白总不晚吧。
角膜扫描,确认身份,戚少商直奔顾惜朝的实验室,他可不认为顾惜朝这个时间还没上班。
“顾惜朝,顾……”呼叫声在戚少商透过一层玻璃看到沙发上闭着眼睛的顾惜朝时瞬间湮灭,戚少商心里一喜一痛,喜的是看来他来的不算晚,痛的是惜朝确实是太累了才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就睡着了。
“惜朝,这样睡觉会生病的,惜……”
越走越近,真相就出现在眼前,戚少商浑身一震,会生病?根本就已经生病了!
顾惜朝面色苍白,两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呼吸急促,眉头深锁,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刹那间,戚少商心头猛的一阵剧痛,他想也没想就上前先将顾惜朝搂在怀里,顾惜朝浑身软绵绵的,那颗平日里总是骄傲不驯的头此刻温顺的靠在他颈窝。
而颈间突然传来的滚烫,戚少商看着顾惜朝近在咫尺喘息痛苦的容颜,心头上仿佛横着一把钢刀,来回拉锯。
伸手摸出口袋里的行动电话,戚少商用下颌蹭了蹭顾惜朝额头,手也搂他更紧,希望能借此缓解些顾惜朝的难受,他用另一只手把电话放在耳边,沉声吩咐,“我在辟天研究楼,你们马上过来。”
戚少商的私人医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