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嚣尘上。
戚少商打开数字电视就关上不想再看,点了支烟,抽了几口便停在手上了,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状态。眸光一变,很快就有了答案,经商的要诀首先“人无常势,水无常形。”重在借声势,借人脉,靠财力,靠媒体。如今,对辟天来说四样都有缺陷,眼下首要得保存实力,不过,还好他还有玉器这个新市场,但是依眼下这个情形,只怕也会有所波及。
此时愈发要审慎。
戚少商蓦然抬头看到了如玉雕砌的环形楼梯,眼神里的犀利精准瞬间柔和了,想到那天顾惜朝看到自己回来的表情,他是那么惊讶。
戚少商指腹部摸着自己的唇,那天顾惜朝主动凑近来吻自己,忽然笑了,惜朝你是不是以为我去结婚,再也不回来了?
深邃的眸子里柔情如水,戚少商的笑容让人沉醉。纵使和天下人作对,我戚少商都不在乎,我只想和顾惜朝在一起。
应该,还没吃饭吧?
戚少商绕楼梯而上。
顾惜朝仍然在戚少商的房间里。宽敞的被子很厚实,以至于顾惜朝躺在里面,微微蜷起身子,就好似他埋在大海的波光天影潋滟之间。
见惯风月如戚少商,也看痴了,手抚过他略显病容的脸庞,低烧的顾惜朝脸颊微微发烫,“惜朝,好些了吗?”
顾惜朝缓缓睁开眼睛,鼻息有些灼热,仍然是生病的症状,戚少商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道:“喝点粥,才煮好的。”
顾惜朝用力吸了一口气道:“我自己来。”想起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想快些恢复。
戚少商犹豫了一会儿,把碗递给他前,吹了一下,挺烫的。
这一刻好安静,顾惜朝看着戚少商突然心里难受了起来,开口道:“你先搁着吧,凉了我自己吃。”顾惜朝头偏向另一端,看上去是很疲惫,似不愿再说话。这样时远时近的顾惜朝让戚少商很无力,有时他近在眼前,有时他像一座海市蜃楼,冷的时候恨不得化成火去温暖他,热时散发出的温度妖娆得让人丧失理智,一想起他现在生病的缘故,心底就十分内疚。
戚少商的心神在他面前很难控制,握住微凉的手,轻轻问道:“惜朝,你后悔吗?”
顾惜朝一怔,转头看向戚少商一字一句说道:“我顾惜朝做事从不后悔。”
戚少商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心跳得厉害,莫大的感动荡去了所有的犹疑以及之前心底里的那么些不确定。说不怕,是骗人的,他真的很怕顾惜朝后悔,现在他回答的如此坦荡,戚少商自责多心了。
心神激荡,俯身便要寻他的唇,可还没碰到顾惜朝,就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像僵住了。
气氛尴尬,顾惜朝道:“你先处理辟天的事。”
戚少商皱眉:“你知道了?”
顾惜朝淡淡笑着,抬手揉了揉额头,“多动脑,猜到什么也不是难事。”
他这么悠然地回答,却将戚少商苦心隐瞒的事一下点穿,这滋味,戚少商笑不出来。忽然,手一用力,就将人带进了怀里,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明明是高兴的,却总做些患得患失的事,头抵在他的肩膀,“惜朝,我就想这样,永远和你在一起。”
永远?顾惜朝在戚少商怀里抬头,我从不相信永远。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原来,思念你,回忆却更加恨你——裂。
生病的顾惜朝需要静养,戚少商独自处理着辟天的大小事务,与永诺决裂辟天元气大伤,戚少商虽然不算是焦头烂额,但是顾惜朝对他的态度总让他从心里生出深深的疲惫,这比应付辟天的棘手事务更让他心力交瘁。
辟天会议室
戚少商喝着浓浓的黑咖啡,锁紧眉头听着各部门主管汇报辟天的损失状况,他和辟天的所有董事同席讨论。
不知道是不是咖啡的缘故,戚少商觉得心跳得好快,他一遍一遍深呼吸平复,收效甚微。
“常务您没事吧?”为他续杯的女秘书阮明正担心的问,戚少商气色憔悴,显然是疲劳过度,“要不要break休息一下?”
戚少商摇摇头对阮明正漾起笑容,正要答话,却见会议室大门打开,看到进来的人,戚少商心口猛的一滞,仿佛被人捅了一刀。
顾惜朝走进会议室,伸手一指,“他就是你们要找的戚少商。”
顾惜朝身后站着一群穿香港制服的人,领头人一个看了看戚少商,再转回眼神盯着顾惜朝,领着人往前走去,经过顾惜朝跟前,那人似笑非笑,“谢谢顾先生配合。”
压低的声音,意有所指。
“戚少商,你涉嫌商业欺诈和不正当竞争,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问话,你有权保持沉默。”
不看站在眼前的人手上廉政公署的逮捕令和会议室里大小辟天员工的猜疑惊讶悄声鄙夷,戚少商只是一味盯着门口的顾惜朝。
“走吧。”有人推了他一把,戚少商无意识的跟着挪步,来到顾惜朝跟前,“惜朝,这是怎么回事?”
顾惜朝一脸冰冷,仿佛根本不认识他。
“我们在你的办公室里找到顾先生,请他带我们来找你。”还是那个声音,戚少商发现顾惜朝的脸色一分分白了,“哈哈,真想不到辟天员工待遇这么好,竟然是常务事事躬亲。”
戚少商深深看了一眼顾惜朝,转身回视,气势如山,“我没有犯法!告诉我你的名字、部门、直属上司。”
对方来不及收回的蔑笑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