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连声招呼都不打,萧家果然是翻脸不认人的主!”
周武负手施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颇有深意道:“肖老弟真有意角逐这大总统之位吗?”
无双沉默不语。
周武继续道:“虽不知道肖老弟心中的总统人选是谁,不过如果是肖老弟要当这华夏国总统,我周武肯定无条件支持!想必这方家、余家、霍校长和秦老也是这么想的吧!嘿嘿,这萧古左做了一辈子孽,总算做了件好事。”
无双可不觉得哪里好。
只觉得有一个惊天阴谋笼罩着自己。
无双闭起眼。
这天地,极寒,极冷,冷得让他想伸手用力环抱住自己,冷得让他无可抑制得怀念起,过去的悠悠岁月中,那个总是拥着自己悄然入眠的温暖怀抱。
“对了,肖老弟还住在平京小楼吗?”周武冷不防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少年不知何意,但仍谨慎回道:“肖某近期都在外头处理事务,除了晚上睡觉外基本不在小楼。”
“得,你还是给方少帅打个电话吧!”
周武同志一副“果真如此,被你害苦了”的表情:“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到平京小楼,你总是在外四处奔波联系不上,晚上又怕打搅你休息不敢打。于是那小子只得来骚扰我,让我遇上你时跟你说声——快点给他回电话。”
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肖老弟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赶快给那小子回个信,不然我非被他搞疯了不可!”
周武同志的一番诉苦,让肖倾宇决定忙里偷闲放了自己半天假。
阳光明媚的春日,少年手持书卷,悠悠闲闲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
微醺的春风吹得人浑身懒洋洋的舒服。
去年方君乾在院中栽下的桃树已抽出了**的花骨朵儿,光从树叶缝隙中倾泻而下,沐浴其中的花苞,晶莹剔透,仿佛一掐就能冒出水来。花未开,先闻香,细细腻腻,馨香醉人。
连那伴着花香的风也有了温度。
温暖,柔缓,吹进了少年心扉,痴缠着最后一点不舍与牵挂。
于是左晓风刚从小楼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跟了肖倾宇不久,然而不管是外交上剑拔弩张的交锋,还是政坛错综复杂的局面,无双公子永远是应付自如。
他从未见过那个雪衣公子在春日阳光下,捧着书卷,完全舒展着眉眼,以一种悠闲放松的心态享受着闲暇时光。
忽然觉得很眼熟。
这样的姿态,这样的神情……
对了,在玉亘的南统府内,闲来无事,总能见到方少帅汲着一双木屐,身穿一件红色宽袍,睡眼惺忪,一副衣歪襟斜,懒懒散散的样子。
当他决心不务正业地在花园草坪上睡上一觉时,只有那个白衣公子才能把他叫醒。
左晓风的脚步忽然轻了起来,就怕惊扰了一个不真实的清梦。
连回报声也跟着轻了:“公子,少帅来电话了。”
无双闻言微微一笑,收起书卷,也不多言,转身径自进楼。
“我不打来,倾宇是不会主动给本帅打电话的。”
叹息般的抱怨。
传入耳中的声音依然张扬清朗,带着微微地魅惑气息。
“倾宇你……在平京可好?”
“还好,你呢?”
“我也好。”
两人一时沉默。
“肖某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了,少帅收到消息了吗?”
其实,远在玉亘的方君乾早已收到了这个消息。
像他们这类人如果消息不灵通,早就不知死过几百次了。
无双轻轻道:“这次我失策了。”
肖倾宇没来得及提名方君乾,萧古左已经先下手为强。
“他说,只要我当上大总统,萧家就让我认祖归宗……”
方少帅恨恨道:“早看出那小老头没安好心!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不好好在家颐养天年,净干些挑拨离间的勾当!”
“倾宇……”
他心里是极不愿倾宇当选大总统的。
并非觉得倾宇配不上这个总统职位,也非质疑倾宇的人脉能力。
而是深深知道:他这一就任大总统,两人是真的有缘无分,情断今生了。
肖倾宇不是方君乾。
方君乾潇洒自我,任性偏执,可以无视流言蜚语,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肖倾宇绝不会让总统之名蒙上任何污点,也绝不会给敌人任何攻歼自己的借口。
“倾宇……”他喃喃着,欲言又止。
电话那头,无双察觉到了方君乾语气的忧伤失落。
“怎么了?”
“倾宇,你不要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