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死了,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被狼七塞进医生摇着头,他们同样为之感到悲伤,可是无能为力。
“放屁,换人,你……就你……要是将军死了,我一枪毙了你!”厦四拖着腿艰难的走到医生面前,拿枪指着他的额头把他往车里面塞。
被塞进去的医生惶恐的拿着脉搏器,还是摇了摇头,厦四扣动扳机,被赶来的警察一把抓住。
“理智一点!”赶来的局长对着厦四和狼七一阵吼,又对站在一旁的医生道:“镇定剂。”
厦四和狼七的眸子腥红,几近崩溃,医生连忙把镇定剂扎在他们的手臂上,狼七和厦四这才平静下来,局长又道:“快给他们治疗。”
局长仰头看着这个看不见月亮的星空,叹了一口气,夜还是一如既往黑,远处传来浅浅的啼哭声,悲哀在空气中漫延,让在场的人不得不低下头。
楚家。
楚阁眸站在阳台上,胸口就像有一条毒蛇正在一口口的吞噬他的心脏。当拿开捂着胸口的手,低头竟是湿淋淋的一片,鼻尖传来一阵血腥味,他惊恐的往屋外跑出去,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能死……不能死……
“爸,妈……”楚阁眸慌乱的拍着门,胸口如同撕裂了一样不停的像外面溢血,经历了这么多次死亡,他真的很怕再次被系统召回。
“怎么了?怎么了?”楚母打开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楚阁眸,将他扶起来以后惊恐的对着屋里楚父喊,“快,快叫医生……”
楚父连忙从床上下来,跟着也是吓了一跳,楚阁眸的胸口有一个血洞,楚父跑回房间,立马拨打电话,道:“快,快,我要救护车,快……”
两辆救护车鸣笛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被推上手术室的那一瞬间,楚阁眸拉住医生的手哀求道:“我不能死,我要去找贞秩久,我要见他。”
楚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没有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只是别过脸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就在他被推进医院的时候,和他擦肩而过的人就是贞秩久。
半晌,贞秩歌走了过来,眼睛红肿提醒着所有人她刚刚大哭过一场,看着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道:“我哥的心脏准备移植给他,还有眼睛,刚刚已经配型成功了。”
对,楚阁眸瞎是因为眼球坏死,按照现在的医疗手术,他眼睛是有救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没有想到最合适的人却是贞秩久。
贞秩歌用手指弹掉眼角的泪珠,转身泪水再次决堤,从小的时候她就羡慕的看着别家的哥哥背着自己的妹妹到处跑,就会幽怨的看着那个在院子里练枪的哥哥。很多次她都会去母亲说,妈妈,你给我换个哥哥吧!
可是,在读书的时候那个人会一拳把那些欺负她的男孩子,揍的鼻青脸肿的。现在她只能蹲下来看着那个盖上白布被推进太平间的人,用什么奇珍异宝也换不回来了。
谁知一向高冷似乎对自己儿子从来漠不关心的贞夫人,在看到那具冰冷的身体直直晕倒在地。
原来不是不爱,只是我的爱一直没说。
十几分钟后,两间手术室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楚父紧紧的握着楚母的手,当手术室的灯一灭,主刀医生表示手术很成功。
与此同时,另一间手术室灯也灭了,只是两人去了不同的地方,一个去了重症监护室,而另一个去了太平间。
楚阁眸的麻醉在第二天才消失,等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贞秩久……”
护士看了一眼门外的楚父楚母,还是忍着没有把贞秩久的死讯说出来,检查完之后护士才推开门道:“贞将军的死讯暂时不要告诉病人,他的情况很不稳定,免疫排斥太强。”
楚阁眸的身体一直在排斥接受贞秩久的心脏和他的眼球,楚父楚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贞秩久的遗体已经被运去火化了,贞家已经挂上了白帆,全国的人开始素食默哀,都在叹息这位战无不胜,死后还将自己的器官捐献的将军,贞家礼堂跪了满屋子的兵,每一个都是伤心欲绝的模样。
葬礼的那一天楚父楚母去了,其实楚父心里很清楚,贞秩久是贞家唯一的一个儿子,他这一走无疑是让贞家倒了一半,收了他的一对眼珠和一颗心脏,这个人情必须得楚阁眸亲自来还,也就说他和贞秩歌的事情必须同意。
贞家和楚家世代相连,就算贞秩久不出事他也不会和贞家断绝关系。
庭前的红花全数被剪掉,贞秩歌一身白色军装笔直的站在门口,而她的肩上和胸口却多了一个肩章和胸章,来的人一眼就能看清她肩上是贞秩久的上将肩章,而她胸口的却是少尉的胸章。
来的人都知道不久的以后贞家又会出一位将军,贞秩歌的脸上读不出是苦涩还是悲伤。
楚父当着所有参加葬礼人的面表达了,楚家和贞家的关系不会断,葬礼一结束楚父又立马回到医院。
主治医生道:“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一直排斥,这样下去心脏早晚会衰竭。”
楚父看着玻璃窗内躺在床上插着氧气管的楚阁眸,沉声道:“我能进去说两句话吗?”
“可以,但是不能刺激到病人。”医生让护士带着楚父换了衣服进了病房。
心跳测频仪显示出来的心跳很微弱,他道:“你拒绝也没有用,他已经死了,可是好歹他还活在你身体里,这样不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