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林更是气得胸口疼,他好不容易在朝堂中树立的威信,以为借着四公主可以平步青云,可是如今倒好,新婚当日,便闹出如此一场大戏,日后他在朝堂上还如何抬头?
君玉菲挥手道,“查?如何查?难道还等着再看本宫一次笑话不成?”
老夫人暗暗咬牙,随即躬身道,“臣妇告退。”
“驸马也出去吧。”君玉菲当真是累极,她本就身子孱弱,未料到这新婚之夜竟然是如此度过的,她不用想,便知晓如今她已经成了满京城的笑话,其他的公主如今指不定如何嘲笑她呢。
君玉菲浑身酸痛,她适才亦是硬撑着,如今待只剩下她一人,还有身后服侍的品儿之后,她整个人卸下了身上的疲惫,身子一软便倒在了软榻上。
半眯着眼正巧看到那床榻上凌乱的一片,她沉声道,“还收收拾干净?”
“是。”品儿应道,连忙命宫女入内,将整个屋子重新收拾妥当。
君玉菲却不愿再躺上去,只好躺在软榻上歇息了一晚,直等到次日醒来,这身子还是软弱无力。
祝砾结结实实地挨了五十大板,即便他有些功夫,不过身骄肉贵的,自是经不住这番板子,等打完之后,早已经疼晕过去。
平西郡老夫人心疼不已,连忙命人抬着回来屋子,上药之后,祝砾却发热了,一直昏迷不醒,这可吓坏了平西郡老夫人,连忙请了大夫前来,如此便折腾到天亮。
齐氏见四公主对祝砾的惩处太轻了,她心头的那股子怒气可是未散去,便一早起身去了平西郡老夫人那处。
平西郡老夫人也是跟着折腾了一夜,如今累得够呛,正想着稍作歇息,未料到齐氏在这个时候赶来,她双眸微沉,“她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老夫人,这……”老嬷嬷低声问道。
“请吧。”平西郡老夫人即便到了如此境地,也要摆足姿态。
齐氏入内,因着双身子不宜见礼,便微微颔首,低声道,“侄媳妇前来是有一事与姑母说道说道。”
“哦?”平西郡老夫人见齐氏连场面话都免了,直入主题,她心下一沉,低声应道。
“想来姑母入京已有些时日,发生了昨夜之事,姑母可是想着要回平西去?若是还想在京中待上几日,只是府上姑母怕是不宜久留。”齐氏的话自然是平西郡老夫人未曾想到的,如今见她说出口,先是震惊,便是气愤不已,这慕侯府自是她的娘家,哪里有娘家人敢她走的道理?
还不等平西郡老夫人喘过气来,齐氏继续道,“姑母,小郡王再留在府上自是不合适,姑母自是比侄媳妇见多识广,明白这其中的厉害,若是再留在侯府,外头怕是难说清了。”
平西郡老夫人自是知晓这个理,她也有打算搬出去,可是那也是她主动提出,而并非如此被齐氏当初给撵出去,她活到这个岁数,何曾便这般对待过?
齐氏直视着她,想起若是昨儿个那一幕的人换成了苏沁柔,那大房的颜面何存?苏家与慕家日后怕是会彻底地决裂,更重要的是,她好不容瞧上的儿媳妇便这样给侮辱了?这对于慕侯府何尝不是奇耻大辱?而眼前的这位,自嫁入平西,便甚少来往,十几年未曾回来,这倒好,回来一趟竟然反客为主,丝毫不将慕侯府放在眼中,虽然郡王比侯爷尊贵,可是,如今这是在京城,可不是在平西。
平西郡老夫人双眸划过一抹幽光,“看来侄媳妇这是来下逐客令的?”
“姑母,即便侄媳妇不来说,四公主若是再动手,那小郡王能否活着出慕侯府,这与侄媳妇自是不相干的。”齐氏冷哼说道。
“好,很好。”平西郡老夫人面色冷沉,“侄媳妇如此识大体,我哪有不应承的理?”
“姑母明白便好。”齐氏说罢微微颔首,转身便出了院子。
平西郡老夫人气得将矮几上的茶盏扫落,“真真是世风日下,我也是这慕侯府的姑奶奶,如今却被这般赶出了慕侯府?”
“老夫人,夫人如此做,定然是知晓昨儿个少爷暗害苏大小姐的事儿。”老嬷嬷垂首说道。
“哼,搬出去也好的,省得四公主想法子出气。”平西郡老夫人冷声道,抬眸看向老嬷嬷,“去京中寻个地段好的宅子。”
“是。”老嬷嬷低声应道。
齐氏依旧未觉得解气,转身看向崔嬷嬷,“我要出府一趟。”
“夫人,您这是?”崔嬷嬷看着她说道。
“去一趟国公府。”齐氏双眸闪过一抹冷意,低声道。
“是,老奴这便去准备。”崔嬷嬷应道便去吩咐。
待齐氏回了屋子,缓缓地坐下,抬眸看着院子里头,双眸闪过淡淡地幽光,直等到崔嬷嬷前来,“小小年纪便如此心术不正,我岂能饶她?”
崔嬷嬷知晓齐氏口中所指的是慕梓静,她低声道,“夫人,这三小姐的确是要教训一番。”
“你且将这消息透露给四公主。”齐氏看向崔嬷嬷说道。
“奴婢省得。”崔嬷嬷点头应道。
“是要这个丫头吃些苦头了。”齐氏冷哼道。
老夫人得知齐氏亲自去了平西郡老夫人那处,她双眸微敛,“这祝砾就是个蠢的。”
“老夫人,此事当真这样作罢了?”从嬷嬷看着老夫人,心中思忖,这四公主乃是不洁之身,日后三老爷怕是要头顶绿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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