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一脸口水,居然还捧着它的脑袋亲了一口,哄道:“洛叶,乖!”
宁城斜眼:“洛叶?”
“我儿子当然跟我姓。”洛枫蹲在地上给德牧挠痒,还抓起人家的右前爪轻轻挥,“来宝贝儿,跟这俩新兵蛋子打个招呼。”
尹天和宁城当场翻白眼。
新兵蛋子这词儿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他们在新兵连表现出众,老兵们只在最初几天叫过他们新兵蛋子,哪想过了大半年,他们又成了新兵蛋子。
且参照物还是一只犬仗人势的德牧……
洛叶冲宁城吼了一声,尹天自动翻译成:“嗨,傻逼!”
洛枫和洛叶玩了一阵子就走了,嘱咐他们凡事听训导员的,好生伺候满场飞奔的小祖宗们。
尹天倒觉得没什么,他是亲动物体质,小区的猫啊狗见着他都爱往他身上扑,他也乐意蹲下来逗逗它们。这一个多月训练得太辛苦,空出一天来和军犬为伴多少也能放松放松心情。
宁城就麻烦了,被金毛舔脸简直童年阴影,刚才又见洛叶舔洛枫舔得那么陶醉,默默带入自己,立马打了个寒颤,只想回去找梁正,说:“列兵宁城,请求加练20公里全副武装越野!”
但梁正一定会说:“找洛枫打报告去,他才是这儿的土皇帝。”
一名20多岁的训导员赶来迎接,笑得特别憨厚,“二位临时铲屎官,里边请!”
犬场很大,放置着类似特种兵400米障碍训练的器械,几十只德牧、比牧跟随各自的训导员在其中来回穿梭,吼声震天。
宁城别着脸,不愿看它们,觉得它们每个都和洛叶长得一毛一样。
训导员吹了个口哨,两只威猛的德牧冲过来,其中一只哈拉着舌头,黏着尹天不放。
尹天一边挠它的脖子一边哄:“洛叶乖洛叶乖,你爸爸训兵去了。”
宁城惊:“这就是刚才那个?”
尹天也惊:“你认不出来?”
宁城茫然地摇头,“它们不都长一个样吗?”
训导员挠着另一只德牧的脖子,说:“区别很大啊,你看,高富帅嘴巴这儿的黑毛少一圈,洛叶多一圈。”
尹天与宁城各吐各的槽。
尹天:“高富帅?我去!这谁起的名字?”
宁城:“这也算区别?还不都是狗。”
训导员先呛宁城,“我觉得我俩也没啥区别,还不都是人?”
尹天大笑,宁城却黑了脸。
训导员长得黑黑瘦瘦的,目测还没周小吉高,说不上特别丑,却与帅、美丝毫不沾边。
硬要划档的话,也就和英语公共四级不及格一个档次。
而宁城显然是专业八级优秀那个档次。
训导员又说:“高富帅是你们梁正教官的军犬,但名字是二中队队长王一格起的。”
尹天想,这他妈多大仇啊,出去嚎一声“高富帅上”,狙击手也会笑场的好么。
“不过王队也只是报复报复梁队,谁让梁队在他出任务时帮他领了狗崽,还起名叫洗剪吹呢。”训导员说完朝前挥了挥手,喊道:“洗剪吹!”
一只高大帅气的德牧闻声跑来,稳稳刹车,一屁股坐地上,两个前腿抬起,露出耀武扬威的jī_jī。
洛叶和高富帅似乎感觉到了关乎尊严的挑战,也身子一挺,高高坐起,骄傲地晃着被绒毛裹起来的jī_jī。
宁城皱着眉头,无语望天。
尹天则看得起劲,想:嗨呀不得了,猎鹰军犬的节操是论斤卖的吧?
训导员安抚着三只德牧,说:“要不今儿你们就伺候它们仨吧?”
洛叶似乎挺高兴,尾巴“啪啪啪”地打在尹天腿上。
“伺候?怎么伺候?”宁城问。
“训练你们是肯定不行的,所以等会儿我带着它们训练时,你们在一旁看着就好。”训导员道:“如果我需要你们帮助,你们配合我就行。休息时呢,你们负责给它们挠痒、喂食、讲故事、陪睡……”
“陪什么?陪睡?”宁城一脸惊讶。
“对啊,陪睡。”训导员拍拍洛叶,“这家伙比较任性,有点像你们人类中的小公举,午睡时不老实,非得有人哄着才肯睡。”
宁城听得纠结,尹天却好笑,什么叫你们人类中啊,铲屎官当久了,不想做人了是吧?
训导员又唠叨了一些犬场的注意事项,终于带着二人进到器械专项训练场,手势一打,洛叶便像飞箭一般射出。
尹天与宁城的老部队也有军犬,亦有专业的训导小组,但他们从未接触过军犬,更未近距离观看过军犬的日常训练。
这一看,心脏难免被猛地一撞。
洛叶一改之前朝洛枫撒娇的小公举形象,在熊熊燃烧的连续火圈中穿越,飞身跃过数米高墙,蜻蜓点水地跳过巴掌宽的独木桥,无畏地跳上足有十层楼高的云梯,终于奔过终点时,似乎又变回了小公举,吐着舌头摇尾邀功。
从一只嗷嗷撒娇的奶汪,成长为与精英战士一同出生入死的特战神犬,旁观者其实很容易想到它们经历过如何艰辛的训练。
它们是犬,却肩负着与主人同样的重任。
训导员揉着洛叶的腿,说:“来来来,像我这样给它做做按摩,不过下力别太重,它腿去年才受过伤。”
宁城站在一旁,尹天立即蹲下去,一边轻声说着“乖”,一边试探着揉那肌肉结实的前腿。
每每揉到一处毛色稍浅的地方,洛叶就会抽一下,训导员说,它就是那儿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