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好头发,我拨电话给袁平,他问我打理好了没,想约我一起去地下室自助洗衣,我故意讲得很大声、很开心,我要让霸王知道,他影响不了我。
以前还会顾念霸王的感受,可这次,我爽快地答应袁平,还故意叫袁平把离散数学带下去,这样我们边洗衣边上数学。
惨了,以前我自己去自助洗衣时,都会顺便帮霸王拿下去洗,当然我是分两个洗衣机洗。现在对霸王气归气,还是愿意帮他洗,但袁平看到一定又会认为霸王在欺负我,若是我这次只拿自己的,那霸王就真以为我在跟他较劲,事情不就愈来愈难收拾。我已经开始后悔玩得过火。
“梁振宇,你衣服需不需要洗?”干脆把球丢给他。
“你说呢?”
我气死了。不管霸王,我拿了自己的衣服就离开。
一个小时的洗衣过程,我和袁平就坐在那候桌上讨论起功课,当袁平在解数学的时候,我还分心想着刚才跟霸王的不愉快,没注意到袁平已经解完,他用笔在我面前晃呀晃:“在想什么?”
我骗袁平说我在想秉圣要上来找我的事,然后我跟袁平聊清明连假要怎么打发,这次我不打算让袁平和霸王招呼我弟,袁平倒是提出一个要求,他说他想跟我们一起读,我回他再考虑考虑。
最后我还反问袁平,“这么多天假,不赶快去陪女朋友,人家在等你约她”
“你怎么知道,她约我去看电影”
唉~~~,我干嘛问阿...不知道...就不会...心碎..........
本来想说我和霸王彼此两天不见,筑起的思念可以将之前磨出的小疙瘩冲散掉,怎知事情会变得更严重。
难道他老婆那边又出问题了
晚上,我们各睡各的床,上床没多久我就接到底迪的电话,他问我累不累,明天家教课有没有问题,他说他明天想来接我。我心想,如果有问题我就主动说了,之后我很敷衍地想结束对话,这时底迪又来了,他说非要我听完他说的笑话不可,就是跟昨天晚上我在山庄睡觉时,他说的改编版童话。后来底迪讲了睡美人和卖火柴的小女孩,本来随便听听应付的我,忍不住也笑出来。
最后底迪一句:“亲爱的,爱你,晚安”,喊得我耳膜快破了,他应该是怕被我骂,所以一喊完就自动切掉电话。
不知道霸王是因为余怒未消,还是因为底迪的电话,所以生闷气。平时只有抱我睡时他才会侧睡,今天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们习惯侧睡的人也不过是转个身换方位,他大爷跟炒菜锅里的鱼一样,整个人就是用翻面的,然后刻意用身体碰撞床板,并并蹦蹦弄得很大声。
这是无言的抗议?
我的烦恼又来了,这个周休清明连假古蹟要上来找我,我还要拜托霸王去别的地方窝,得好好想想怎么打破这僵局。
想着想着,隐约听到蟋蟋籔籔的声音,藉由睡眠灯的微弱光线,我往霸王那头看去。
啊~霸王在dǎ_shǒu_qiāng。我吓到赶紧把眼睛闭上。他以前会趁我熟睡时干这种事?
我听到的蟋籔声,不是通抢管的声音,是通枪时手腕碰到棉被的声音。起初频率很规律,但逐渐加速,连力道也加重,因为我同时踢到两种声音,甚至最后连霸王的呼吸声我都听见了。喘息声才重复几次就停止了,自始至终我都不敢再睁开眼睛,连动都不敢动,继续装死一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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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一,晚上去底迪家上课,我又被底迪缠上,别误会,跟身体没关系。
“你已经跟袁平出去玩,这个礼拜六要留给我”
“不行,我要准备期中考,而且我弟要上来”
“那不是更好,你把书拿来我家读,又可以同时教我和你弟,我家这么大,你和你弟就住我家,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团个屁,秉圣不知道我和底迪是gay,我还蛮怕底迪因为得不到我,将目标转移到我弟身上。
“作梦,我弟喜欢女生,你要是打他的歪主意你就完蛋”
“我心都给你了,整么会动你弟的歪脑筋,我会等你到你结婚那一天才死心”
什么
我了解底迪的个性,聊天时只要我不踩煞车,他就会肆无忌惮地往下冲,所以我赶紧给他很明确的答案:“我弟不可能住你家,我已经安排好了”我骗了他。
回家时,我刻意买了霸王喜欢吃的臭豆腐,我想这样表示应该算拉下脸了,剩下的看之后的情况,再决定要怎么反应。
谁晓得,我要拿给霸王时,他冷冷的。我只好说”趁热吃”就把东西放在桌面比较空的地方,为了避免尴尬,只好赶紧跑去洗澡。今天澡洗超久的,我被霸王的事严重分心,以前洗头我都抹两次洗发精洗两遍头发,今天我竟然头洗到忘记是第几遍。
我一出浴室,就看到隔壁的小煜在天井下吃臭豆腐,他说梁振宇一定也有请我一份,我笑得很假走回寝室。我很哀怨,因为霸王气还没消,他把我专为他买的臭豆腐送人。我没资格生气,因为我也曾经不只一次把他的东西送给小煜。去年我就是因为黑糖剉冰事件,我和霸王的关系产生很大的转折,先让我们决裂,最后让我们交好。
我后悔买臭豆腐,这东西不吉利,害我们寝室整个臭气冲天。
我拿了霸王的洗衣篮,还有复变书,闪到地下室的洗衣间避难。
数学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只要跟他打上交道,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