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鹤舞接到宫主密令,先行一步到了这个城中。
她出门打探消息返回客栈房内后,见元青正大咧咧躺在床铺上,翘着二郎腿,好生惬意的模样。
鹤舞关好房门,走到他跟前,面有愠色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留在名剑山庄吗?”
元青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手里捏着根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绿中带点嫩黄,煞是可爱,他转着把玩,漫不经心道:“宫主怕你办事不力,所以要我过来帮你一把,免得你坏了宫主的大事。”
鹤舞怒道:“胡说,我会办事不力?我做事可向来要比你来得干净利落。”
元青缓缓一笑,道:“好姐姐,你急什么?宫主就是怕你这急性子会让段昔那滑头小子钻了漏洞,所以才吩咐我暗中助你一臂之力的。”
鹤舞眉毛轻扬,道:“宫主就是老爱这样担心我……不过,”她在桌旁坐下,皱眉说,“宫主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呢,之前我建议他将段昔杀了,他不肯,现在又要我去把他捉来,究竟是为什么?”
元青更正她:“错,宫主是要你将段昔段公子请过来。”
鹤舞没好气道:“既然是请,为何还要我去将他师弟捉来?”
元青叹了口气:“唉,难不成你想把那宁如谦也招来吗?我们捉到了盛禾,再将段昔引出来,他见盛禾在我们手中,肯定乖乖被我们请走。待宁如谦发现,便是要追上来,也难咯。”
鹤舞上下看了眼元青,道:“难怪宫主挺喜欢你的,你还真有几分聪明。”
“……”元青腹诽道,难不成跟你一样只会直愣愣的按吩咐杀人做事?想归这么想,元青却是半点不敢小瞧鹤舞,像她这般靠直觉行事的人,往往更具爆发力和杀伤力。宫主不正是看中她这点,才让她做了左使么——只听从宫主命令的一把利剑。
师父救命一
段昔等人走了两天后,盛禾接到消息,将在明日动身回明月城。
是夜,盛禾看了一会书之后,熄灭了油灯,躺在床上甫一盖上被子就被人捂住了嘴,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点了睡穴昏睡过去。
“得来全不费工夫。”来人正是身穿夜行衣的鹤舞,她得意的轻笑了声,手脚麻利的用麻袋将盛禾套住,扛在肩上,推开窗户,足尖轻轻一点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段昔刚从宁如谦房中回来,嘀咕着师父的棋艺太高超,刚关上房门,便察觉到房内的摆设被稍稍移动过,他下意识看向窗子,走上前推开了窗,只见窗台上果然有一道淡淡的印痕。
来人明明应该身法了得,却故意留下踪迹可循……段昔皱眉,转过身仔细看了看房内四处,这才发现他放在床边的包袱上面无端放了一些东西。
段昔取来一看,赫然是盛禾常用的玄色发带!他替盛禾绑过好几次头发,绝不会认错!看到这样东西,段昔心中涌起强烈不安,发带系着的是一张对折的字条,展开一看,上面写道——请段少侠到十里亭一聚!夜风寒冷,十里亭简陋不堪,不便招待他人,还请段少侠见谅!
这言下之意便是要段昔独自前往。
会是谁呢?段昔思前想后,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握紧手中的发带,猛地将其塞入怀中,伸手取来佩剑‘飞星’,推开窗正要出去,转念一想,师父以及松云道长等人就在两边隔壁的房间,若他如此偷偷摸摸出去,可能反而会引来守夜的人上前查看。他不知绑架盛禾的人究竟有何打算,如果惊动了众人,盛禾会不会有危险——他不能拿盛禾的安全来赌博。
正巧门口传来店小二跟客人讲话的声音,段昔便借着这声响,出了房间,到楼下大厅,已是亥时时分,客栈早已打烊,只余一盏昏暗如豆的油灯,大厅里只看到隐约的桌椅,一不小心便会碰上。段昔身法敏捷,顷刻间便出了大厅到后院,趁后院那收拾东西的妇人不注意,身影如飞燕般跃出了客栈,躲过了守夜人的巡视。
段昔到了十里亭,在夜色中如同藏了鬼魅的林间闪出了一道身影,是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人,对方的声音刻意做了改变,听起来沙哑低沉:“段少侠请随我来。”
一路上段昔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一概不答,只是沉默着领他在林间穿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了星点火光,偶尔的犬吠声让眼前这个小村庄在深秋寂静的黑夜里透出几分生气。
那人领他到了村庄某间小屋后,便闪身消失不见。
段昔暗叹此人身法不俗,若是交手,恐怕难分胜负。复又定了定心神,推开了眼前的木门。
屋内有个女子背对着他坐在圆木桌边,暖暖的灯光衬得一室温暖,段昔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盛禾,他眼睛一眯,道:“你是谁?绑我师弟引我前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女子缓缓转身,细长的眉微微挑起:“你忘了我是谁了?”
段昔定睛一看,女子的眉目与若柳竟有几分相似,看那眼神,分明就是那个假若柳!
见段昔脸色有所变化,鹤舞便也不再遮掩,冷笑道:“我是若水宫左使鹤舞!”
“鹤舞……”段昔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由一凛,传说这个鹤舞十岁便动手杀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守卫着若水宫,随时准备出鞘。只是……若水宫找自己,难道是要找他爹段冥?!段昔想到这一点,握紧了飞星,盯着鹤舞。
鹤舞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