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谦端坐着,道:“过来。”
段昔蹭了过去。
宁如谦问:“你说,该不该罚?”
段昔声音含糊:“……该。”
隔天,院子里的人看到俊秀的段公子走起路来龇牙咧嘴,活像被人拉到官府打了十几大板的样子,不禁对他表示深深的同情。替他整理行装的仆人好心的往包袱里多塞了几瓶金创药。
明月城的办事效率向来很高,宁如谦当日吩咐两日后将放在三味楼的行李送来,今日启程,果然已办妥。
段昔抱着佩剑飞星,几次都想把飞星当拐杖算了——实在没想到师父还真下得了手!虽然隔着裤子,只挨了几下,更没有什么啪啪的声响,但他敢保证师父绝对用了三成功力,不然怎么痛得他连坐椅子都要咬着牙忍耐。
宁如谦并没有多讲什么,但段昔是何许人也,跟着师父这么多年,看他眉毛一动就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所以段昔才咬牙忍痛,不敢吭声,更别提撒娇博同情了。
名剑山庄的事不需要他们明月城操心,此刻便继续前往少林参加武林大会。
依旧一辆青色马车。
出了院门,看到这马车,还有旁边沉默寡言的车夫。
段昔暗自琢磨如何才能保持翩翩风度如往日一般潇洒的上去。
宁如谦在车厢中坐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段昔探进身来,见他脸色有几分苍白,额头已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宁如谦垂下眼帘。
车厢内乍看之下朴素无奇,实则打点得十分舒适。座垫要比寻常马车里的柔软厚实,长途跋涉才不至于周身酸痛。
但再柔软,对此时的段昔来说都无济于事,加之路上颠簸,更是苦不堪言。
宁如谦起身,坐在了一侧,道:“你躺到这边来。”
段昔一愣:“这边?”视线在空出的长长的软榻上转来转去,而后停在宁如谦身上,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位子这么窄,那他的腿岂不是要挨着师父?!
宁如谦的手放在了膝上。
段昔顿时明白过来,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又小心翼翼的把头枕在师父的膝上,耳根隐隐在泛红。
宁如谦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低下头道:“现在如何?”
段昔不敢往上看,只好盯着师父的白玉腰带,道:“好多了。”
宁如谦道:“知错了?”
段昔的声音细如蚊蚋:“知错了。”
宁如谦脸色稍霁,不再提他擅自和龙音离开的事,道:“没有上药?”
段昔连忙伸手捂住臀部,道:“有有有!师父,我有上药。”
宁如谦抚了抚他的头顶,缓缓道:“你让我很头疼。”
头疼?段昔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坏事?还是……好事?
段昔冥思苦想不得其解,反而因为师父的怀抱过于舒服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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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至五
没想到武林各派的动作如此快,短短两天时间名剑山庄的所作所为就传遍了江湖,尽管不少人保持观望的态度。但武当却是率先出面,要求杨重远给出一个说法。
武当一出面,华山派与短刀门便也纷纷站了出来。
一时间,前往少林的道上,暗潮汹涌,气氛拔剑张弩,一触即发。
各派人马纷纷快马加鞭赶往名剑山庄所在之处。
此时在官道上走得悠哉悠哉的青色马车就显得尤为突兀了。
由于外边的人都策马奔腾,导致一路上尘烟滚滚,段昔可不想被扑了一脸的灰土,也就忍耐着没有拉开车厢的窗子,明明活血化瘀的金创药十分管用,他却还是极其厚脸皮的假扮伤患枕在宁如谦膝上耍弄孔明锁。
当然每隔半个时辰段昔就会起来一次,免得师父的腿麻了,还十分殷勤的给师父捏捏捶捶,一边聊聊江湖趣事。
宁如谦虽没有说什么,但看起来似乎也颇为惬意。
傍晚时分他们便到了嵩山脚下,少林寺近在咫尺。
到了山脚小镇,段昔随宁如谦坐在客栈二楼的临窗位子,店小二殷勤的给他们倒了茶,道:“两位客官想来点什么?我们这的盐煎丸子、清炖狮子头远近闻名,要不要尝尝?”
听到美食,段昔眼睛一亮,道:“清炖狮子头可是开封名菜,你这的厨子也能做?”
店小二挺了挺胸膛,道:“当然能做,包君满意!”他看段昔虽携有佩剑,却一派斯文,不似那些动辄刀剑相对的武林中人,又对美食颇有讲究,再瞧瞧宁如谦,亦是君子端庄,暗想这两位贵客估计是世家公子,慕名前来观看武林大会的,原本提起的心也就回落下来,滔滔不绝的给他介绍起各式菜色。
宁如谦在旁静静喝茶。
段昔点了两荤两素,顺便要了一壶酒楼自酿的美酒。
武林大会日期未至,大多数收到了邀请函的人都选择住在这山脚下的镇上。毕竟,不是人人都爱吃素的,早一日上山,意味着要多吃一天的素菜。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镇上的酒楼却十分清静,加上他们,统共也就五桌客人。
酒菜刚上,段昔就见叶归舟摇着折扇施施然走了过来。
段昔惊讶的问道:“叶先生也来武林大会?”
叶归舟大大方方的在他对面落座,含笑道:“难道我不能来?”
段昔一笑:“我以为叶先生一向深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