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蓝依在英国那边的情况很糟糕……”
“这好好地,怎么就会遇上这样的事儿啊,这才多久,好好的人居没了。”
“蓝依的爸妈那么好,怎么就会没了啊。”
“世事无常祸福难料,下一秒的事儿谁能意料得到,我们家不是最有感触体会的么?”
“可是这也难接受啊。”
“唉……”
沈萧还没有走到医院,就昏倒在车上了,吓得唐慕在雪地上把车子都快开飞起来了,当年玩赛车道大概也就这速度,半个小时的车程,愣是缩短成了十二分钟,车子刚一停下,早已经待命的医生护士直接打开车门把人抢出来,车子还没有熄火,沈萧就已经进了手术室。
“……医生,他有头疾病史,已经多年没有复发,医生给他做过详细检查,诊断说是大脑异常放电。”沈二爷跳下车,跟着医生一路飞奔,给一声做简易解释。
“谢谢!”医生听完之后,闪身进了手术室,门砰地一声给关上,好像关到了沈世的心上,带着颤微带着惊惧。
门关上了,接下来就是漫长到好像看不到尽头的等待……
“爸,妈,不要太担心,没事的,老六会没事儿的!之前那么多次不是也过来了么?”沈墨抱着自家老爸老妈的肩,给有点吓得够呛的夫妻宽心,“他只是急火攻心,缓过来就好了。”
“他不是已经没事儿了么?医生也说只要五年之内不复发他就不会在这样了啊,为什么好好地又会这样啊?就算急火攻心也不至于急得把这病都急得复发了吧。”穆雪烟拽着沈墨的胳膊,急得直哭。
“妈,蓝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老六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连陪在他身边都不行,搁在这里干着急,放在你身上你一样受不了的。”
穆雪烟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别哭,老婆,咱儿子不是孬种,这点小事儿挺得住的,他一定不会有事儿。”沈世伸手揽住妻子,咬着牙给老婆做着思想工作,但是话语说得又多牵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年的心悸依稀还在心底,不管怎样去强迫自己遗忘,始终记得那惊心动魄的疼痛、昏迷、休克……即使没一个人去提起,但是都清楚的记得。
“放心,老婆,老天爷不会这样残忍的,咱儿子才刚刚找到一生挚爱,他还有美好的人生没有享受,他会坚持住的,就算不是为了我们,为了蓝依,他也会挺住的,他不会让蓝依刚刚失去父母又失去他的!咱儿子是厚道人啊,不会干那么不厚道的事儿的!”
第二四四章 l伤疤
闻人斯于安静的坐在停尸房里,保持着那个坐立的姿势十多个小时没动弹一下,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天黑了,天亮了,时间都走了,唯独像是忘了他一般。
他在里面做了十几个小时,烈少严他们一干人就在外面等了十几个小时,没有离开,他们现在帮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样安静的守着他,这也是他们现在仅能做的……
“他还在里面骂?”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开,威廉·克劳伦斯杵着拐杖出现在停尸房外面的时候,停尸房里面一片漆黑一片宁静。
“威廉老先生。”烈少严淡淡颔首,很是客气的态度,因为这是他老板的祖父,“他一直在里面。”
威廉·克劳伦斯微微叹息,那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就像行将入木一般,“他很固执,从小就是,人都不在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不在了,有很多东西可以缅怀。”莫东署淡淡挑眉,回答了老者这有些没有人情味儿的话,“即使人不在了,很多东西仍然有意义。”
威廉·克劳伦斯转头看了一眼莫东署,“可能吧。”
他也许不懂吧,这一生,知道老了,很多东西他依然没有弄清楚,就像这个性格脾气古怪的孩子,从一开始他就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他用他以为好的方式去教育他,没想到会让他长成现在这模样,令人骄傲也让人头疼,他的叛逆他的随心所欲,是他所有的根本。
看着那紧闭的门,威廉微微皱眉,脸色有些古怪,转头看着司徒晟,“他一个人吗?”
“是。”
威廉·克劳伦斯脸上鄙视与失望一闪而过,“……他的爱人没有陪着他?”
对着他的司徒晟和烈少严都看到了那抹显而易见的鄙夷,司徒晟不急不缓的开口:“沈先生出了意外,正在卧床养伤,不能远行,主上强行把他留在中国了。”
威廉·克劳伦斯淡淡的哼了一声,没有开口,但是那一声冷哼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他的意思,换来他们一致的冷笑勾唇,这个老头儿好像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可惜,不管他搞没搞清楚状况,不管他有什么意见,他都不能左右那份感情。
威廉·克劳伦斯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抬手推开门,里面暗得不能视物,他反手打开房间里的灯,灯光乍现,那挺得笔直的背影大喇喇的落在他的眼中,威廉·克劳伦斯慢慢的走上去站在闻人斯于的身后,一同注视着那两具白色布幔下的遗体。
看了一会儿,威廉·克劳伦斯语重心长的开口,“就这样吧,孩子,足够了。”
闻人斯于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他,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安静的看着。
威廉·克劳伦斯叹息,“蓝依,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需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