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该应对的说辞,能给他们通风报信的又不是自己一个,周佛海同样可以。
房门突然被人撞开,进来了两个人,不由分说架起高锦杰就往外走。高锦杰认出他们是行动队的人,宋岩的手下,连忙问要带自己去哪里,那两个人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直接把他带到了地下室。
来到保卫局将近一年了,高锦杰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审讯室,今晚是他头一次踏进。刚被推进审讯室的铁门,就有两个打手当着他的面,把躺在墙角的傅翊君粗暴地拖起来,抓起他的双手高高束起吊在一个刑架上,用皮鞭用力抽打起来。高锦杰的脸色无法抑制地变得苍白。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他努力想挣脱开钳制他的两个人,但根本无济于事。
“高锦杰,我警告过你,如果你说假话,傅翊君会死得很惨。既然你想玩这个游戏,我就陪你玩下去。”中岛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高锦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甩开那两个人,举起戴着手铐的手,冲着对方就是一记重击,中岛猝不及防,差点被他击倒。但下一刻,立刻便有人上来对着高锦杰一顿拳打脚踢,他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
中岛感觉嘴角火辣辣的痛,他无所谓地抹了抹,做了个手势,那两个人从地上拖起高锦杰,拉到了隔壁审讯室,绑在一把椅子上。在这里,能清晰地听到隔壁皮鞭一声声抽打在ròu_tǐ上的声音,期间夹杂着傅翊君的惨叫声,这些声音就像一把把匕首,直刺进高锦杰的心脏,他似频临死亡的猛兽般,被困在牢笼中了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却只能是白白消耗掉身上仅剩的气力。
渐渐地,那边傅翊君的惨叫声弱了下去,最后彻底没有了声音。中岛在房间里踱了两步:“知道那个烟纸店老板是怎么死的吗?就是死在隔壁这个刑架上。你觉得以傅翊君的身体状况,他能坚持多久?现在,你是不是该说真话了?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
高锦杰放弃了挣扎,低垂着头,声音暗哑:“我做的事情我都承认了,知道的也都告诉你了,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一张纸飘到高锦杰面前的地上:“这是刚从电话局查到的书店电话记录,最后这个电话是从大都会打过去的。”
高锦杰的心一沉,自己考虑事情总是不够周全,早知道应该到了周佛海家里再打电话通知赵炜。
“大都会里那么多人,你凭什么认定那个电话就是我打的?”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嘴硬?难道你想告诉我,那个时候正好还有另一个你们的人也在那里,得到了傅翊君的示警然后去通知了书店?高锦杰,你也是留洋回来的人,你来说说看,发生这种巧合的概率有多大?我对你够客气的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到底为谁工作?”
高锦杰目光涣散地看着地上那张纸:“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其实我早该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你不会放过我的。不如,给个痛快吧。”
中岛冷酷地说:“晚了,在刑场的时候,我给过你选择,你自己不要的。”
隔壁传来泼水的声音,紧跟着便是刺耳的铁链相撞声,他们又把傅翊君不知道换到什么别的刑具上。一两分钟后,便传来傅翊君更加微弱的惨叫,这次他坚持的时间更短,很快便听不到他发出的任何声响了。
四十八、中岛看着高锦杰微微发抖的身体,知道他快支持不住了,他凑近高锦杰的耳朵,阴冷的话语就像毒蛇爬过,“看来你的小情人离断气不远了,等我把他的尸体从刑架上解下来,就把你绑上去,让你把那些滋味也从头都尝尝,你一定会后悔刚才没死在刑场上。”
高锦杰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里没有中岛想看到的崩溃,相反的,充满着愤恨和怒火。中岛本能地直起身,后退了一步,正想让人把高锦杰拖到隔壁再去看看傅翊君受刑的场面,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手下进来告诉中岛:“万局长来了。”
中岛愣了愣,还没有回过神,万里浪已经进来了:“中岛君,你们科长刚才打电话,让你回去报到。这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看着对方一脸的冷漠,中岛知道一切已成定局,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也许等待自己的将是降职,或者更糟。他用阴沉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人,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不甘心地走出了房间。
自从进到审讯室,万里浪的眉头就一直皱着,他吩咐那些手下:“把他们都关起来,明天送去南京,千万别出什么差错,上面要亲自过问这个案子。”
高锦杰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是不是周部长要见我们?”
万里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以为他还会想见你?避之不及还差不多。是唐生明要来审问这个案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天色刚蒙蒙亮,高锦杰被几个士兵押了出来。院子里一共停了三辆轿车,有两个人拖着早就失去知觉的傅翊君过来,像扔什么东西般把他扔进中间一辆汽车的后排座上。有人拉开第一辆汽车的车门,把高锦杰推了进去。汽车驶出大门向东开去,确实是火车站的方向。
天边露出熹微的晨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春日清晨的空气里还透着几丝凉意,高锦杰裹了裹身上的风衣,他现在胸口疼得厉害,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那顿拳脚还是伤到他了。他回头看了看,载着傅翊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