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寿山今天唱的是苦肉计。
酒过三巡,他就开始诉苦,说什么现在楚城酒店集团问题迟迟解决不了,股票表现疲弱,投资人缺乏信心。
又说什么现在集团现金流遇到了问题,不得不壮士断腕开始砍业务,业务砍了,就有人没事做,员工下岗、退休、养老等问题没办法解决,集团正面临崩盘的危机。
陈京一直不说话,因为这个事说起来现在跟他没关系。
他一组织部的处长,哪管得到酒店集团的经营上去?
可是苏华平的出现让他有些警觉,毕竟他和陈之德之间是有协定的,陈之德对陈京的要求,就是要求陈京能想办法把楚城酒店集团的问题给彻底解决掉,从而尽快对集团实施改制。
现在,楚城酒店集团的问题根本没解决,陈京也算是没完成任务。
这事高寿山蒙在鼓里,可是苏华平是省政府的副秘书长,他的路子宽,人脉广,保不住这个情况他就了解。
苏华平一直也很冷静,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嘴巴抿得很紧。
终于,高寿山的一出戏唱完,苏华平说话了,他道:“高总,你说话不要尽整那些没用的,你说业务砍掉后人员安置困难,有没有实际的案例啊?说话不能够空口白牙,信口胡说啊!”
高寿山一下就抓住了救民稻草,他连连点头道:“有,有。怎么没有?我刚刚来的路上都有人拦我的车,非得让我给她安排工作,你说这……”
他掏出电话便拨号码,他一个人装模做样的说了半天,大致是要什么人过来。
一会儿功夫,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服务员过去开门,进来了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年纪大的女人接近五十岁的样子,穿着很朴素。面容略微有些憔悴。
而年轻的女孩,则穿着时尚,光彩照人。
陈京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这不是素梅芳和石英吗?
他心中感到好笑,觉得这个世界还真的小。
石英一进门就看到了陈京,她也是惊讶莫名,一颗心就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高寿山站起身来冲两人招手,道:“快,快,苏会计!你把你的情况像我们陈处长汇报汇报,我们集团现在处于什么情况让领导摸摸底。”
苏梅芳很有修养的和大家打招呼,可当她一看清陈京的脸,一下就怔住了。怔怔说不出话来。
高寿山却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他对陈京道:“陈处长,这个苏会计是我们楚城酒店的财务经理,现在楚城酒店我们正式卖了,留下一百多号职工没地方去!要买断我们现在没资金。而且还涉及到养老的问题。
而苏会计还是行政干部,现在干部多,不是各地方各单位都在精简机构吗?安置不下去啊……”
他顿了顿,道:“所以啊,陈处长,无论如何您得救救我们!我代表全集团八百多干部职工向你求情了!”
高寿山天生就是个擅长演戏的主儿。他这段表现是声泪俱下,让周围的人都很受感染。
陈京轻轻的笑了笑,道:“高总啊,在乡下啊,有一句俗语叫做别逼公牛下崽。你现在就是逼公牛下崽,你说我一组织干部,能管得了你们国企的事儿?”
高寿山苦着脸道:“这我知道,我们的分管领导是陈省长,我跟他有过汇报,他是钦点让我找你解决,你说这……”
陈京皱皱眉头,轻轻的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就淡了!
苏华平一听高寿山说话不对,陈省长就是由这个指示,高寿山在这个场合下说出来不等于是要压陈京吗?
这可是大忌!
官场上很多事就是两个口,主动永远都握在手上有牌的人手上。
现在陈京手上就有牌,而高寿山屁都没有,他这么说不是坏事吗?
陈京就是组织部的处长,陈省长脑袋发懵,让组织部一处长解决企业的问题?
再说了,陈省长是政府领导,他又有什么权利去对组织部的干部下命令?
党领导组织这是写进了党的章程的,高寿山这话就有挑拨之嫌,陈京反过手一顶大帽子回过去高寿山就吃不了兜着走。
他插言道:“小陈啊,你看看现状……”
他指了指石英道:“你看这孩子,现在正在上大学,家里就母亲一个人拿工资的,如果下岗职工这一块解决不好,楚城酒店集团将来就是天大的麻烦,职工没法生存,以后直接就会影响到酒店的改制工作啊!”
陈京嘿嘿笑笑,道:“苏秘书长,我说一个情况,说了你不要见笑啊!”
他指了指石英道:“她叫石英,说起来还是我妹子!”她指了指苏梅芳道:“这苏经理我得叫婶儿,她的丈夫是石校长,跟我家老头子是几十年的同事呢!”
陈京这一开口,一屋子人都静了下来。
苏梅芳脸上红得像猴屁股。
最近她一直在为自己的位子奔忙,她托了弟弟的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高寿山。
她给高寿山送了重礼,就是希望她还能有机会进到集团核心层里面去,可是饶是如此,高寿山也没给她一个明确答复。
今天,她和高寿山见面,高寿山就说要见领导,让她穿得朴素点准备好,到时候要一起向领导反映情况,领导如果批示了,那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她哪里料到今天见到的领导赫然就是陈京?
她既羞且愧,同时又后悔。
她是听说过陈之栋的儿子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