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镇定了,他很明显的抖了一下,就连笑都是那么的敷衍。
云景笙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样的孩子,还真是单纯的可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什么时候才会让他学会虚伪呢?
或者,他永远学不会吧?有那个人在,他又怎么会懂得呢?
“程董!”一声叫唤,把云景笙拉回了神,他对着许久未见的程愈点了点头,又再次转了回去。
就像,之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今天正好有空,我就来看看。”程愈笑着走过来与钟黎礼貌的握手,“好好演,我看好你。”
随后,他又一把抱住站在钟黎身边的云景笙:“好久不见了。”
这样的差别对待,让钟黎的笑僵在了嘴角。
可是,在云景笙看来,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简直是无聊之极。他挣脱开程愈问导演:“导演,可以开始了吗?”
“可……可以了。”见着云景笙身边的程愈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导演便命令着大家开工。
昏暗的室内,一张华丽的长桌前,云景笙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品尝着。
门从外面打开了,钟黎全身上下都被淋湿了,本来竖起的头发也垂在了他的额前,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回来了?”云景笙也不看他,只是轻晃着酒杯,杯中的红色液体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妖冶。
“嗯。”钟黎的动作十分缓慢,他脱掉鞋子,一步步的向着云景笙走近,行至之处都留下一条水渍。
“坐吧,哥哥好久都没有跟你聊天了。”云景笙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钟黎顿了一下动作,随即拉开那张椅子,镜头晃至他抓着椅子的手,已经是青筋暴露。
“要喝酒吗?”
“为什么?”没由来的,钟黎说出这句话。
云景笙晃着酒液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摇开。
“为什么要这么做?”钟黎又问。
可云景笙还是没有回答,他的唇靠上杯沿,酒液顺着他抬起的角度流泻至唇边,云景笙细细的品着,就像是在亲吻着爱人一般。
“为什么要这么做!哥哥!”钟黎终于爆发了,他夺走云景笙握着的玻璃杯,一把摔在了地上。
酒液在地毯上蔓延开去,最终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印子。
“这可是难得的好酒呢……”云景笙像是很惋惜的样子呢喃着。
“哥哥,告诉我,一切都不是真的。”钟黎走到他的面前,跪了下来,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云景笙摸着钟黎湿漉漉的头发,语气温柔着说:“怎么淋湿了呢?就不怕感冒……”
“哥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钟黎的哭声愈渐悲伤。
云景笙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就是这么简单。”
“哥,你回头吧!”钟黎抬起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没机会了。”云景笙伸手看了一下表,“最后一个人已经死了,爸爸在九泉之下终于能够瞑目了。”
“哥哥……”
云景笙推开他,站了起来,向着外头走去。
“哥!”钟黎冲了过去,从背后狠狠抱住他,“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云景笙转过身来,对上钟黎的眼睛。
本来,按照剧本的走向,现在的他应该要望着钟黎流下眼泪。
可是当他看到那双眼睛,好不容易培养起的情绪全部消散去了。那双眼睛,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那眼眶里的泪水,诱1人心疼。
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吗?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吗?就是它们带走了姚子谦,让姚子谦沉溺其中,迷恋着,放肆着。
也是啊,就算是在演戏,他都可以如此动容,如果是面对着姚子谦,那该是怎么样的婉转,怎样的诉不尽。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具身体,就是刚才抱住他的那阵心跳,它们得到了姚子谦全部的爱,踩碎了他十年的真情。
云景笙眼里的忧伤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着的愤怒。
就是在这个瞬间,钟黎突然开口道:“哥哥……”
这一声召唤,把云景笙的魂给叫了回来,可是原来的状态全都没有了。他强制着自己压下心头那份燃烧着的火焰,伸出手,抚上了钟黎的脸:“为什么?你到底凭什么?”云景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音量说。
而在外人看来,云景笙只是颤抖的了一下嘴唇。
在这样的情况下,钟黎的状态也被影响到了,他恐惧的向后退了一步。
云景笙拉住钟黎的手,一把抱过他,说起了剧本上的台词:“这,是我的报应,是我应得的惩罚。”说完,他松开钟黎,留下了一个冒向风雨之中的背影。
“卡!”导演喊了一声,他盯着镜头,似乎是在思考着要不要重新拍一遍,毕竟到了后半段,这画面似乎变了味道。
“没事,就这样吧。”程愈站在导演身边道。
“这……”导演看了看镜头又看了看程愈,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今天到这里,收工吧!”
人潮渐渐散去,云景笙已经卸好了妆,他对陆烨说:“送我回家吧。”
这时,褚航走了过来,他的语气里含着怒意:“景笙,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太忙了,所以想帮你分担一下。”云景笙看向他,“那边那位新人还在等你呢,褚大经纪人。”
褚航的神色终究还是有些荒乱,虽然已经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