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龙好像并不生气,笑道:“呵呵,你也不笨嘛,姚猛子,现在没有时间废话了,你就给个痛快话,你是要逃命去还是跟着我们一起打鬼子!”
姚孟林一挺胸,瞪大着眼珠子道:“我当然是打鬼子,但上面做得不地道,还不许发几句牢骚呀?”
田龙道:“好了,牢骚的话留着能活下来再说吧,现在部队重新编制,你、我、徐泉、杨连长,我们四个各带一个连,你和杨连长马上整编,检查一下还有多少枪支弹药,我和参谋长研究一下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姚孟林大概是还记着刚才的不痛快,也不理会田龙,回头就开始召唤队伍集合。
田龙会心一笑,对付姚孟林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激将法最有效。
就在田龙和徐泉摊开地图,席地而坐,正准bei
寻找一处阻击的地点的时候,正在整装的队伍突然有人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田龙和徐泉还以为敌人已经追上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顺势就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几百号人拿着枪四处瞄,一脸茫然,看来大多数都不知dao
发生了事情,但明显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
“什么事情,刚才是谁咋咋呼呼的。”田龙一声爆喝。
很快,从队伍中间走出一个士兵,空着一双手,苦着脸上前报gao
,刚才突然从丛林里窜出一个野人,把他手里的步枪抢走了。
“野人?长什么样子?”田龙道。
“太快了没看清楚,只知dao
他穿着兽皮背上还背着弓箭。”士兵红着脸答道。
“废物!”田龙怒骂了一声,命令部队继xu
整装,从士兵的描叙,应该也就是这一带的猎人,估计是惦记上士兵手里的枪了,丢一支步枪而已,只要不是敌人就没有关系。
一个小时后,就在刚刚独立团休整的地方,日军摩化联队也到达了这里,因为一路上的桥梁基本上都被前面的部队炸毁,修桥补路花去了不少时间,所以追击的进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
士兵从摩托车里跳下来,快速对四面进行警戒搜索,并没有什么发x
,联队长片桐熊二大佐走出装甲车,从一地的水藤和芭蕉杆中捡起一根水藤,端详着水藤断口的新鲜度,以此来判断他们离开的时间。
“他们就在前面,追击!”片桐熊二嚎叫起来。
前方十几辆三轮摩托快速启动,一路前行,侧斗的轻机枪还不时往丛林里扫上一梭子弹,紧跟着的是二十辆运兵车,再往后就是五辆装甲车、十五辆九五式轻型坦克,然后再是一百多辆运兵车,拖起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往前推进。
就在日军前进道路上往前不到五里地的地方,有一个急转弯道,弯道两边的丛林里,独立团五百余将士就隐身在这里。
短时间里根本无法找到更理想地道伏击地点,好在缅甸到处都是丛林,随便找个地点都可以打一场伏击战。
兵力不足还在其次,弹药严重不足才是独立团的硬伤,机枪子弹不足两千发,步枪子弹每个人不到五发,还有二十多支汤姆逊冲锋枪每支堪堪一个弹夹三十发。手雷手榴弹就更少,总共才两百多枚。严格来说,就这点人员装备,和日军一支齐装满员的摩化联队抗衡,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中国士兵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血性和勇气。经过田龙和徐泉的商议,他们决定把部队埋伏在道路两边,所有机枪步枪全装备到左边,右边没有子弹的二百余人,除了二十多支汤姆逊冲锋枪,全部装备手雷、手榴弹,只等左边把日军的火力、注意力吸引过去,随即把手榴弹和手雷全丢出去,目的是摧毁日军的车辆,也只有让日军的车辆堵死道路,才能达到阻敌的目的。两百多人随即发起冲锋,和鬼子拼刺刀。
弯道里丛林的地势要高出路面两三米,短时间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伏击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田龙和徐泉正坐在丛林里抽烟,仅有的一盒烟也已经发了下去,此役之后能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能享u
一秒算一秒了。
“家里在哪里,还有些什么人?”吐出一口烟,田龙问道。
“山东枣庄的,父母,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只不过都在沦陷区,已经三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是死是活也不知dao
啦!”徐泉幽幽地说着,眼神顿时忧郁起来。
“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会没事的。”田龙拍了拍徐泉的肩膀安慰道。
徐泉苦笑着摇了摇头,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也只有这句话可以聊以了,“你嘞,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呀,比你幸运点,云南文山的,入缅前我还抽空回了趟家,看了一眼父母和妻儿,可惜只呆了一个晚上。”
“那也很不错了,嫂子那晚估计被你折腾得够呛吧?”
“狗屁,我两年没有回家,回家哪天她居然来大姨妈了,你说还有没有天理。”
“呵呵,那你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嘛,反正你老婆也不止一个洞。”
“嘿嘿,办法肯定是要想的,不过总不是这个味道呀,给你看看我老婆的照片。”
田龙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徐泉。
“嗬,你小子艳福不浅嘛,看你也就一个怂样,找的老婆还真不赖,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
“那当然,我是谁呀,整个文山就出了我一个少校营长,全县的女人排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