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特别是看见两人身穿同款衣服,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默契,脸上就有点儿黑。
叶归砚扶着死活非要跟他一起来的哥哥落座之后才抱歉地对骁先生笑了笑,“骁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有,是我到的太早。你知道的,我太关注于你。如果令堂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骁先生话音一落就被一声嗤笑打断,“得了吧,有事说,没事滚!说得好像你不知道弟弟跟我不是同一个母亲一样。”
叶归砚无语地看着像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半靠着自己的哥哥,就没见过这么拆台的人。尴尬地冲骁先生笑了笑,“我哥知道的有点多,您别介意。诶,要喝点儿什么?服务员!”
叶还都扁了扁嘴,乖乖地扯着弟弟的衣服玩,脸面向窗外,明显不太高兴。
骁先生脸彻底黑透了,早看这个叶还都不顺眼了,他脾气不好?他脾气好过吗?小小年纪不学好,主意都打到自己弟弟身上了!要是别人他也不说什么,关键是他弟弟那是他骁某人的亲外甥!
“几位先生?请问喝点儿什么?”服务员小姐悄生生地站在几人桌子旁边,打断了对话。
“换个包间,把我常去的那间收拾出来。”骁先生沉了沉声音,吩咐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有礼地退开两步,用对讲机吩咐了一番,不一会儿就又回过身来,“贵客这边请。”
骁先生再次黑着脸看着自家外甥半抱着叶还都那厮忙里忙外地安排。
“说吧,什么事?值得你把叶伯母请出来。”叶还都直接开口,而叶归砚没有一点儿插嘴的意思。
骁先生找他能有什么事?骁家一团乱麻,可中心无非是骁老的事儿。而他,虽说是半个骁家人,可是父亲母亲都已经去世,若不是骁先生的到来,他连自己身上留着骁家的血都不知道。他能帮上什么忙。
“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知道的,我只是…”骁先生刚一开口又被打断了。
“您还是直说吧,能帮忙的我绝对不会推脱,但我能力有限。你知道的。”这次接话的是叶归砚,刻意加上后面满是讽刺意味的四个字,表达自己的不满。
骁先生顿住了,嘟囔了许久依旧没有说出什么,叶归砚觉得对方就像是设定好了程序一样,一旦被打断被扰动就没办法运转了,只能耐着性子等对方开口。
“你当时告诉我不能让实验成功,我不是都答应了吗?现在两条实验线都在我手底下,骁老也准备接见我了,只要应付过去骁老,实验线上动动手脚还是一句话的事。你又来骚扰我弟弟干吗?”
叶还都却没有这样的绅士风度,要等对方调整过来谁知道猴年马月了,还不如替对方把话说全了,问一句让他答一句来得痛快。
叶归砚知道自己并插不上嘴,就安静地抚着茶杯的楞沿低着头听着。
“别说什么狗屁亲情,一个阻挠自己亲生父亲存活下去的人没资格说这话。直接说,你的目的。”叶还都很是看不惯这人,虽然他跟dr.针锋相对,但是他还是佩服那样有情有义的汉子。
“不是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实验不是不能成功,是不可能成功!一家人却都陪着他全部玩完!我已经死了一个妹妹了毁了一个儿子了!我老婆疯疯傻傻地躺在实验室!我外甥眼看着被他们瞄上,我只是想救他!我有什么错!你知道的!他去死就好了啊!”
骁先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叶归砚手里的茶杯一晃,差点撒了他一手。
原来,每个人都肆无忌惮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处可逃。
叶归砚一直以为自己之前是站在麻烦之外的,却原来早已泥足深陷,而他的“以为”也不过是另一群人的苦难撑起的假象而已。
“嗤!”
满室寂静的房间里充斥着骁先生粗重的喘息,忽然被一声嗤笑打断。
“得了吧,你要是只是想救弟弟,为什么让人给我递消息。”叶还都扭过头回了一句。
“不是的,你知道,那人是dr.的人!不是我指使的!”
骁先生话一出口,叶归砚就知道没什么可以谈的了。
“您又是怎么知道给我哥递消息的人是谁?”叶归砚长身而起,俯视着貌似快崩溃的所谓舅舅,“所以说,您到底想让我或者我哥帮您什么呢?”
骁先生呼吸骤然一顿,紧接着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又似乎是最深重的悲怆。
“1号死掉就好了。1号远少于1年就死掉的话,第一轮实验就是失败的,后续实验就没有做下去的必要了。第二条实验线就是一堆烂肉堆起来的,没两天就腐烂了,一切就都玩完了!我们都可以好好活着!”
叶归砚在骁先生开始这篇长篇大论的时候就扶着叶还都走了,忍受着溢满胸腔的愤怒。
背后的声音还在继续,“为什么不呢?反正1号本来就不是人!反正老头子也早该死掉了!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一切由我来动手就好了!你知道的!我只是想救你啊!”
骁先生疯了,这是叶归砚脑海里唯一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理由。是的,骁先生已经疯了,不必理他。你看他每段话都要加一个“你知道的”,这在心理学上是对自己的言语和行为不自信或者不认同而寻求共鸣的表现。他已经快被这些自己都不认同的心思和行为逼疯了!不必理他!
该死!竟然是在打1号的主意!不可原谅!
“矾!矾!叶归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