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安连呼倒霉,心道还我赏赐东西,李寒幽和李显的礼物都是很贵重别致的,若是自己赏了金银珠宝之类,未免有些俗气,他正在犹豫不定,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夏金逸突然附耳说了一句话,李安顿时眉开眼笑,道:‘本王的赏赐你也不可推辞,金逸,你就绿珠和翠莺明日送过去,这两个女子乃是本王心爱的舞姬,你可要尽情享用。‘
这句话一说出来,空气中仿佛带了阵阵的寒意,虽然没有人明言,但是小顺子的身份大家却是心照不宣的,若他是一个平常之人,这种略带嘲弄的赠与,他也只能忍了,但是小顺子却是一个绝顶高手,若是他一怒出手,那么这里恐怕没人可以脱了干系,不仅太子和齐王留在身边的几个亲信护卫提高了警觉,就连雍王,秦彝和雍王麾下的几个将军也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小顺子的举动。
却见小顺子不怒反笑,身影一闪,已经站在了太子面前,太子大惊,而李寒幽、齐王、秦彝都同时发动,却在丈许外站住了,只因小顺子明明站得很远,却是第一个到了太子面前,而且太子也没有收到伤害,只因站在太子身后的夏金逸已经挡在太子身前,若是小顺子出手,必然不能一举杀了太子,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不会贸然出手。
李贽也站起身来,看了江哲一眼,道:‘李顺,你要作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江哲身上,这时候大概只有他能喝止小顺子了。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雍王等人,我开口道:‘臣代李顺谢谢殿下赏赐,殿下必然是觉得他平日劳役繁重,这才送了两个侍女替他分忧吧。‘
李安此时真是有些后悔,夏金逸原本让自己送两个出色侍女,可是自己一时兴起,居然送了两个舞姬,而且语气中暗含讥讽,却惹祸上身,这人虽然离自己还有数步之远,但是李安只觉的从他身上传来丝丝的寒气,一听到江哲开口,连忙道:‘是啊,你武功高强,总是作些下人的工作,本王觉得说不过去。‘
小顺子突然露出淡淡的笑容,施了一礼,十分恭敬地道:‘多谢殿下赏赐。‘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李寒幽心道,还好,这个小顺子还有其他的弱点,她却不知道方才我和小顺子都已经察觉到她的试探和瞩目,偏偏齐王的礼物让小顺子流露出最大的弱点,就是我,所以我故意露出喜色,其实那本书虽然不错,但是也不至于让我连喜色都不能掩饰,我的意思是让人从我这里着手,我有小顺子和雍王的保护,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是小顺子很快就发觉了,所以借着太子的讥讽,他故意大怒,似乎忍不住要出手,这样一来就会让人以为他的修养不够,就不会特意针对我了,我知道他的心意,但也只能任由他这般做,毕竟在他心里,我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等到小顺子退回我身后,李寒幽笑道:‘我们这酒令应该开始了。‘其实众人已是全无兴致了,可是既然已经约定了,自然就要进行下去,而且也都存了比较的意味,所以这次气氛有些紧张的酒令就开始了。在酒令开始之前,韦膺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话,很多人都没有留意,我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说道:‘今日真是精彩呢,这些人凑到一起的钩心斗角比什么戏文都好看。‘我不由心中苦笑,什么时候我也成了别人眼里的好戏了,从前我可是一直是看戏的人啊。
这时,李寒幽笑道:‘这个酒令的规矩不难,就是先说一个地名,然后便需要说上几句诗词,若是说的贴切,本令就认可,若是说得不好,那就罚酒三杯,咱们也不能学人家击骨传花,就由我这个令主指定次序吧,不论名位还是辅议先后,都以太子殿下为先,就请殿下先来吧。‘
李安已经心情平定下来,他贵为太子,诗词就算不精通,读也读过几首,便开言道:‘长安——早夏宜春景,和光起禁城。祝融将御节,炎帝启朱明。日送残花晚,风过御苑清。郊原浮麦气,池沼发荷英。树影临山动,禽飞入汉轻。幸逢尧禹化,全胜谷中情。‘众人拍手称好,我也是其中之一,但心中却想,此人喜爱的诗文少了几分天子气,看来果然是没有九五之命。李安饮了一杯,李寒幽也略略沾唇,而小顺子却也得尽饮一杯。
李寒幽笑道:‘太子之后,当是雍王殿下。‘
李贽道:‘幽州——塞草连天暮,边风动地秋。无因随远道,结束佩吴钩。‘说罢自己饮了一杯。
我心中明白,雍王殿下引用的诗句全篇乃是‘黄开帷幄,丹墀侍冕旒。位高汤左相,权总汉诸侯。不改周南化,仍分赵北忧。双旌过易水,千骑入幽州。塞草连天暮,边风动地秋。无因随远道,结束佩吴钩。‘这分明是向太子表示自己只想作个一路诸侯,虽然太子肯定不信,但是却让别人挑不出毛病来。
下一个轮到齐王,李显微微一笑,道:‘晋祠——步屐深林晓,春池赏不稀。文章千古事,社稷一戎衣。野日荒荒白,悲风稍稍飞。无由睹雄略,寥落壮心违。‘
我把玩着酒杯,心道:‘原来齐王心心念念的都是平定北汉,想来只有和北汉悍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