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说道:“放心,我不会赶尽杀绝,防患于未然而已。”
梁上君不听他废话,直接夺过作战计划,仔细分析了一番,将上面的几处作了修改,才递还给穆斯塔法:“适可而止吧,如果你把他们逼上绝路,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他们都是疯子,你不会懂得疯子的想法的。”
计划被修改似乎是个无关紧要的事,穆斯塔法没有对他不敬的举动发表什么意见,他兴味盎然地问他:“那你怎么会懂的?”
梁上君乐了,冲他眨了眨眼:“因为我曾经也是疯子。”
穆斯塔法看着眼前这人,不由怔忡。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鸟,他就像个贼,随时随地都在算计着的贼,狡猾,胆大,胡闹。跟他合作就是在走钢丝,前一秒他是你的平衡棒,下一秒就可能被他推进深渊万劫不复。
这样的人,看上去不受束缚毫无章法,然而他的忠诚是固执且孩子气的,他会为了自己的忠诚费尽心思,守着那一方不容侵犯的地方,对一切入侵者怒目而视。
很可爱,很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这一次不是战拟游戏,是他们拿各自的性命在博弈。
第62章
纪策带领着圣行的侦察组先行探查了前方的道路,难得地变了脸色。
好不容易避过边防战士的巡查,他们从境外绕路突破逊奈的防卫,纪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逊奈是有通天的本事么,竟然能预测到他会走这条道?
不应该的,按照前几次跟逊奈交手的情况来看,他们没有道理洞悉他的行动,思维方式不一样,再怎么也不可能跟他想到一块儿去。除非……
有一个想法从纪策的脑子里冒出来,生生把他震了一下。回过神来仔细想想,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那个呆贼还活着的话……他一向喜欢跟自己作对,能做到如此针对他的部署的人……他是最有可能的。
心里五味杂陈,纪策说不清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庆幸?失望?震惊?最后他只是摇头笑了笑,何不等到他们见面了再说?这样赤裸裸的叛变,呆贼,你要好好解释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
架起03式12.7毫米的重狙,纪策一发穿爆燃弹射中敌人的重装甲,爆炸声轰然响起,燃烧的碎屑漫天飞溅。擦去额头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液,纪策有些疑惑,又有些肯定。
对方既然已经对他们的行动了若指掌,怎么会只派遣了这样少的兵力?几十人的攻击,并不顽强的防守,仅仅一辆装甲车,最多耗光他们的弹药和体力,却不是赶尽杀绝的做法。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要么就是逊奈的人手实在吃紧,要么,就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下令停止进攻就地驻扎,纪策决定守在这里静候敌人的下一步动作。他有这样一种感觉,好像那个呆贼就站在他的对面,好像他们以前千百次演练的那样,一个进,一个退,一个攻,一个防。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战拟游戏,是他们拿各自的性命在博弈。
整整一天一夜,两方面的人都没有动作,逊奈首先沉不住气了,穆斯塔法找到梁上君,提出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要求:“我给你一个小队的人,去帮我拿到伽蓝总指挥部下达的进攻方案。”
梁上君当场笑岔气了:“我去?你让我去?你不怕我投奔组织一去不复回?”
“你不会的,你的女朋友在我们手上。”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梁上君说。
“那你更不会这样做,你不会牵扯无辜的人进来。”穆斯塔法很笃定。
梁上君收了笑:“说起来我还真是被你套死了。你这样让我明目张胆地去偷伽蓝的东西,我若是不得手,就是个死,我若是得手,就是叛国。其实我们之前的协议都是废的吧,你用那一张纸骗我到这样没有退路的境地,你算计得倒是精明。”
穆斯塔法仍是那样温和地笑:“对你而言没有退路才是更好的吧。”
真的,没有退路确实是更轻松一点。没必要犹豫,没必要瞻前顾后,没必要奢望着还能够洗心革面,丢弃过往的所有,甚至不用心怀愧疚。你可以说自己是被逼的,被逼的一条路走到死,走到死为止。
梁上君没有多说,接了穆斯塔法的命令就出发,起手无回,他明白得很。
头痛的感觉在药力的压制下也没有得到缓解,似乎那种疼痛不是生理上的,那感觉就好像一根刺悬挂在颅脑的上端,动一下就是针扎一般,并不深刻的疼,可是折磨得让人发狂。
对自己说只要不去想就好了,把这个任务做完就好了,反正无论成功或者失败,从前那个梁上君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点起一根又一根的烟,却总是抽不够。那一星半点的火光慢慢地烧着,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梁上君看着觉得那是在讽刺他自己。烟灰被弹落的那一刻变得冰凉,落定之后就再无怀念了,因为无论如何也长不回那一圈白色的纸和干净的烟丝。
两方对峙。
四周都只剩下一片寂静,清晨的微光给这里添上了一抹萧索的色彩,梁上君不知怎么地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那时候他们进行射击特训的最终考核也是这样,两方的人各自为阵步步为营,那人渣单枪匹马地闯进他的阵营,一把枪横扫了整个防守区。
他记得他们扭打在一起,匕首的寒光在越来越明亮的阳光下烧灼着彼此的眼睛。旗帜在他们中间飘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