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西索说,是你雇佣他来对付我们的,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坐在别人家里的主位上,跷着二郎腿,身后还着着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雪莉,贝塔这作派,怎么看都像是个大贵族家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可克劳德却不敢小看,他表面上很镇定,可实际上心里却是骂开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西索出卖,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这使得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虽然内心中很紧张,但他表面上依然还是相当镇定。他带着贵族特有的绅士微笑说道:“不好意思,虽然我知道西索是谁,但我从来没有和他有过什么交往。如果非要说的话,倒是在几个月前的晚会上见过一面。”
“其实西索说的是不是真的无所谓。”贝塔把玩的桌面上的一支鹅毛笔说道:“我觉得是你就行了。”
“阁下说这话太不讲理了吧。”克劳德愣了一下,而后脸色阴沉地说道:“难道这铜鼓城中的法律也约束不了你?”
“铜鼓城的法律当然能约束得了我,我又不打算对你做什么。”
听到这话,克劳德松了口气。
但没有想到,贝塔却突然老神在在的说道:“不过我可以打听一下,阁下家族底下有什么产业。如果是商铺之类的,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开不了业。如果是矿产之类的,运输的途中可能会大量失窃。关于这点,阁下有什么看法?”
看着贝塔那轻描淡写的表情,克劳德却觉得憋屈地要命。这确实是贵族间常用的做法,但对方这样子不问原因,不问理由,甚至只是凭着一个暴发户的说辞,就直接与他撕破脸。这样的做法,很蛮横,却也是很王道。
他咬了咬牙说道:“阁下确实是很不讲理。你就听信西索的一面之辞?”
“无所谓。”贝塔放下手中把玩的鹅毛笔,身子微微前倾,邪邪地笑着,却有着一股旁人没有的压迫力:“还是那句话,我信就行了!”
克劳德如坠冰窟,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遇上这么难缠的人。他本以为对方是个外来户,来到铜鼓城后,即使势力再大,也得盘着窝着,毕竟这里是霍莱汶最强枪术师,准传奇级别强者,格林顿的地盘。
而且他很有自信,能说服格林顿两不相帮。
只是克劳德根本没有想到,格林顿两不相帮,是因为他根本不觉得贝塔会输。
黄金之子是什么样的德行,有什么样的能量,格林顿在梦境中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其实他内心中很希望能成为贝塔的圆桌骑士,只是家主的责任在束缚着他,使得他没有办法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克劳德很有自信,他觉得只要格林顿不出手,他要对付主个从外地来的小家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外来户居然如此难缠,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他静静地站着,看着贝塔,眼中有着许些恼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自尊被人践踏的羞耻感。
“如果你不说话,我们就直闻。”贝塔站了起来。
“等等!”克劳德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这两个字。他的愤怒在心中忍耐,而后他艰难地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把这事揭过去。”
“理由!”贝塔淡淡地说道:“我要先知道,为什么你要对我们神殿,还有我们的材料来源动手。”
“因为利益。”
贝塔转身就走,没有再说话。
“等等!”这下子克劳德急了。
贝塔回过身,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还有一次机会,如果答案让我不满意,那么我想很快密克家族就会变成穷光蛋家族。”
克劳德的脸色很精彩,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在他的脸上变幻,最后他仿佛老了十多岁一般,无奈地说道:“我是命运女神的信徒。现在铜鼓城暂时没有其它信仰,但你们要在这里建神殿……所以。”
“原来是这么回事。”贝塔点点头:“不过看来你对命运女神的信仰,还是不够啊。事关自家的利益,就果断把女神给卖了。看来你真得不太清楚神明是什么样的一种脾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克劳德有些急了。
“没有什么意思。”贝塔笑了:“身为神的信徒,却因为利益出卖神。如果你是强大的职业者,或许神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只是一个贵族。就算他们不亲自惩罚你,等到他们有空的时候,自然会给你清算。”
克劳德不自在地笑了下:“阁下真爱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过上段时间就知道了。”贝塔摇摇头:“明天你送些赔偿到贫民窟来吧……具体多少金币自己看着办。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服气的话,大可以来找我,我接着就是了。只是下一次如果复仇失败,后果可不就会是现在这么简单。”
克劳德没有说话,他感觉到贝塔的威胁中带着许些杀气。
贝塔呵呵一笑,带着明显的轻蔑,离开了这里。
等贝塔走后,克劳德解开外衣,往地上一扔……他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受气的时候。就算是二十多年前,他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赔礼倒歉的时候,也没有试过这么难受。
他在原地喘了几口气,这时候已经有护卫苏醒了,其中一个跑过来,惶恐地正要问话,他翅狠狠一巴掌抽过去,直接把那个护卫打得嘴角出血,而他自己的手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