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都因为我。”
徐凖摇摇头,“这不怪你。你放心,他没事。”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白泽问。
“现在还不行。”
白泽闻言眉头蹙起,如果季玹真的没事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出现,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样恐怕会让大家不安,朝廷动荡吧?难道徐凖只是安慰他?
“都说了别乱想了,皇上没事,只是现在不方便见你。你好好养伤,安心等待。”徐凖笑道,“你这个样子,皇上出来见到了,可是会责怪我看管不力的。你不会忍心让师父为难吧?”
白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点头。
徐凖又嘱咐了几句,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便掩去了,伤成这样想要恢复又谈何容易,不过是句安慰的话罢了,更何况……
徐凖回来之后,崔皇后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每天都有大夫准时过来替白泽诊治,各种珍贵的药材流水般的送了进来。白泽的伤势渐渐愈合,虽然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唯独脏腑的伤势比较为难,还是会偶尔咳血。
虽然没能见到季玹,但徐凖的出现却让白泽安心。因此便也耐心等待。
一日徐凖又过来问白泽,“你母亲很担心你,想要见你。”
白泽其实也想见叶氏,但是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还是道:“暂时还是不见吧,只要她好好的就行了。”
如果叶氏见到他这样,不知道该有多伤心难过。
徐凖赞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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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凖一身黑衣兜帽,遮住了面容,悄悄的离开了皇宫。
再次来到皇陵的入口,他深吸一口气,沿着深不见底的台阶缓缓走下去。
季氏皇陵,一直都是最最神秘的存在,各种传说流传于世,但是却从没有人知道到底在哪里。只有季氏血脉登基为帝的那一天,才有可能知道。
皇陵入口处布有迷阵,旁人根本就走不进来。
台阶深入地底数百米。
地底下别有洞天,地面晶莹如白玉,天空夜明珠如繁星,如同另一个世界。
徐凖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玹盘膝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轻轻站在季玹身旁,过了好一会儿,季玹缓缓睁开眼睛,他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却是淡金色,仔细看去,赫然有金芒流转,不似凡人。
徐凖饶是早有准备,再见依然十分惊讶,他恭敬的道:“皇上。”
“他,还好吗?”季玹开口。
“受了些伤,但好在性命无碍。”徐凖迟疑了片刻,说。
“崔如媛?”季玹的声音有些冷,崔如媛正是崔皇后的名讳。
徐凖点点头,又道:“您久未露面,外面已经有不少人起了疑心,崔阁老为首的朝臣虽然暂时并未有所动作,但有些不安分的人却已经开始出现了。她这样做,恐怕也是有试探的因素在内。”
“跳梁小丑罢了。”季玹冷冷道,“朕本不打算管他们,奈何自己要找死。”
徐凖神色担忧。“我怕这样下去……”
季玹忽然抬手制止了徐凖的话,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眉头紧紧蹙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恢复平静,表情重新舒展开来。
“这些都无足轻重。”季玹说,语气里说不出的淡漠。
他左眼平静如深渊,右眼金芒闪耀,高傲冷漠如神祗一般,两种独特的气质糅杂在一起,连徐凖都暗暗心惊。
“季氏皇族传承数千年,不是没有过天灾*,却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季氏的根基。”季玹微微一笑,“朕心里有数。”
徐凖于是不再劝,转而道:“他很担心您,一直问我您的消息,我都敷衍过去了。只告诉他您没有事。看得出,他很是自责……”
季玹眼底浮现一丝柔和,“是吗?还是这么傻。”
“你保护好他。”季玹对徐凖道,“过几日,想必朕就可以出去了。”
如果可以动用那股力量,区区毒物又算什么,只可惜……
说完他重新又闭上眼睛,盘坐不动。
徐凖后退几步,然后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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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一开始还有些怀疑,但看徐凖泰然自若,总算放下心来。如果季玹真的不行了,徐凖是不可能有时间耗在这里照顾他的。既然季玹没有事,白泽也就不急于见他了。
这天上完药,他对替他梳头的侍女道:“把镜子拿过来。”
侍女笑了笑,“公子要镜子做甚么,难道是怀疑奴婢的手艺吗?”
“我只是想看看。”白泽说。
“之前的摔坏了,不如明日奴婢再拿新的给公子吧。”侍女讨好的笑道。
白泽脸色沉了下去,“拿过来。”
侍女笑容一僵。
正僵持着,徐凖推门而入,说:“你去拿吧。”
侍女如蒙大赦,飞快的跑了出去。
白泽对徐凖笑了笑,“师父,您不必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容貌有所损毁怕什么。”他脸上的伤口,摸都摸的出来。
“是,是师父错了。”徐凖笑了笑,把侍女送来的镜子递给白泽。
白泽定睛看去,右脸上六七道伤口纵横交错,有鞭痕,还有刀伤。伤口很深,即使经过了修养,然外翻的血肉,依然十分可怖。
他表情平静的放下镜子,说:“有没有办法遮一遮呢。”
徐凖想了想,道:“想要完全看不出来不可能,但是淡化一些应该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