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两年,两年后,黎启带他进入贺氏。
贺南泽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跟在黎启手底下的小职员,那一次黎启出差,他去谈生意,黎启说:“你得有个人跟着。”
电话那头的好友话语温和带笑:“我有个小徒弟,叫柏舟,很上进也很聪明,我这两天不在,你就先帮我带小孩两天。”
贺南泽笑骂:“你这是给我找助理呢?”
那天他把柏舟叫到办公室,青年推门而入,面色淡漠,一种雷打不动的平静:“贺总。”
贺南泽心里还觉得奇怪,黎启那种笑面狐狸,怎么会有这么面瘫的一个徒弟。
谈判桌上柏舟给了他一个惊喜——虽然稚嫩,但是已经能看出以后的样子,不会比黎启差。
唯一和黎启差的远的是酒量,相对而言。
上车后贺南泽才发现他喝醉了。
柏舟皮肤偏白皙,一杯酒下去脸就红了,因此直到他醉了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就是红润,贺南泽发现不对还是因为上车后柏舟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连司机都回头看了一眼。
贺南泽不太确定,转头迟疑地喊:“柏舟?”
柏舟“噌”转过脸看着他,两人诡异地对视两秒后,柏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贺总!”
声音洪亮,好像打报告。
贺南泽顿了顿,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那天一路上柏舟都在说话,说贺氏和黎启是他的恩人,说贺南泽是他的偶像,后来变成了主要围绕贺南泽。
“贺总,你今年真的三十三了吗已经?”
“贺总,八楼人事部陈经理暗恋你很久了。”
“贺总,听说你不吃香菜,是真的吗?”柏舟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期待新年礼物的小孩儿,欢天喜地兴高采烈地说“我也不喜欢!”
那天之后贺南泽默许了黎启给柏舟升职。
柏舟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毕竟年轻,伪装出来的面瘫挡不住眼神,贺南泽有次看到他被黎启批评后,眼神里□□裸地写着求安慰,然后黎启忍无可忍地说请柏舟吃饭。
柏舟成长很快,有一天贺南泽打电话叫一个助理来办公室,推门而入的是柏舟。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天黎启还跟他说,有个助理辞职了,他调了新人。
只是没想到是柏舟,贺总对这种小事还是很少关心的。
柏舟是黎启的徒弟,形式作风有黎启的风格,贺南泽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对此黎启表示:“这么多年你终于不是只压榨我一个人了。”
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贺南泽得承认,在公司自己只信任黎启。许多事他放手黎启去做,另一些他自己带着助理走。
转折发生在柏舟成为助理后没多久,公司电梯出故障,贺南泽心塞地从顶楼往停车场出发——贺氏大楼共三十二层。
慢悠悠爬到十五层的时候,十五层出来了两个人。
他们在讨论柏舟。
贺南泽和他们隔了一个拐角,听着自己公司职员文采斐然地用各种隐晦的词语甚至拉着典故讨论自己的助理。
从他们聊天的内容听来,柏舟进公司时是和他们一起,但是升职速度甩了他们几层楼。
八卦言辞犀利内容奇异,已经从柏舟爬黎启的床发展到了柏舟爬贺南泽的床到他们三角恋。
柏舟是三。
贺南泽对他们的脑洞表示叹服。
人们对评价自己嫉恨的对象,总是那么不留余地地抹黑,三人成虎,是不是真的,有人信就行。
贺南泽第二天辞退了那两个职员。
敢在背后非议总裁,就得有被总裁送去看世界的准备。
坏就坏在贺南泽下一次带柏舟出去应酬的时候,跟柏舟开玩笑式地提到了这件事。
柏舟酒量练出了一些,但是还是不太好,再加上贺南泽恶趣味地想看看他喝醉后本性暴露的样子,给他灌的多了些,以至于柏舟虽然不至于醉到第一次那样停不住嘴,但是思维依旧迟滞,依旧酒后吐真言。
柏舟皱眉说:“瞎说,污蔑!”
语气十分义愤填膺。
贺南泽喝的也有些多,闻言故意沉着脸开玩笑:“怎么,你还看不上我们?”
他本意是说柏舟看不上自己和黎启。
谁知他好像有些吓到了柏舟,柏舟睁大眼睛,维持着一个求相信的真挚的表情,说:“看的上的。”
他犹豫了一下,认认真真地表述清楚:“我看的上你的。”
后面的事贺南泽不太记得清楚,酒精足够让他刻意想忘记的事情了无痕迹,后来他仔细想,那一瞬间也许是柏舟的眼神太认真,感情太明显,让他醺然,又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送上门的何必拒绝。
第二天贺南泽醒来一出卧室,就看到柏舟在客厅站着,身上是皱巴巴的昨晚的西服,见到他出来,很明显想维持住面瘫的表情却没有成功,只能狼狈紧张地低下头。
贺南泽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不得不说还有点瞧不起,明明是你情我愿,搞得像霸王硬上弓。
他给他们俩订了西服送来,两人一起去了公司。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后来他房子里柏舟的东西越来越多,水到渠成地让柏舟住了进来——从助理兼职生活助理,贴心听话会暖床。
黎启发现的时候和他吵了一架,贺南泽还笑他小题大做:“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男人嘛,权势金钱,我又不会亏欠他。”
黎启气的浑身颤抖,又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