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北京城,朱由诚让其余的马车先去儿童乐园候命,他和信王乘坐着一辆马车进了皇宫。
皇宫门口,他们见到了正在翘首以盼的魏忠贤。魏忠贤神情有些颓唐,眼睛红红的,似乎还有泪痕。
朱由诚暗暗吃惊,魏忠贤这是怎么了?自从东林党被连根拔起,魏忠贤的势力在朝中一党独大。此时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他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魏忠贤见到朱由诚,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哀声叹气地说道:“朱大人,我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呀……”
朱由诚心中疑惑,正想询问详情,魏忠贤却说道:“快点,皇上正在乾清宫等你呢。等皇上和你说完,我再和你细谈。唉……”
魏忠贤把二人带进乾清宫。
天启皇帝眉头紧锁,正在批阅奏章。见到朱由诚,他的神色一舒,把笔一扔,道:“诚弟,你可来了。我知道你很忙,一边执掌两院,一边帮朕练兵,这次把你急召入宫,实在是出了大事呀。”
朱由诚心中一暖,天启皇帝的话,关心中略带一丝歉意,不是兄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皇上,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有朱某人在,一切都不是事。”
朱由诚坚定的话语,让天启皇帝心中安定了不少。
“诚弟,沧州出乱子了。一伙乱民造反,杀了南皮县知县,占据了南皮县,声势浩大,隐隐有燎原之势。现在乱民已经进逼沧州城。你看,这是沧州知府的告急文书。沧州离京城很近。可不能乱呀。诚弟,你说该怎么办?”
朱由诚接过奏章,认真地阅读起来。不一会儿,他合奏章,还给皇帝,笑道:“皇上无需焦急。从奏章来看。乱民的中坚分子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被裹胁的百姓。只要击败乱民的先锋,敌人就会崩溃,到时就可以像捉鸡一样捉俘虏了。”
“哦,”天启皇帝被朱由诚点醒,打开奏章翻阅了一遍,道“刚才接到有人造反的消息,朕心中烦闷,没有认真看。现在看来。敌人声势虽大,但其实并不强大。你看可以派谁去平灭叛匪呢?”
朱由诚跪下启奏道:“微臣请旨平叛。”
天启皇帝上前扶起朱由诚道:“朕与你是手足,你只管说话就是,不要下跪了。危险不危险?如果危险朕就不准奏,如果不危险,你就去吧,立下大功,也可以替咱们老朱家长长脸。”
朱由诚不愿意欺骗天启皇帝。尽管说个善意的谎言。皇上就会爽快地派他出征。但天启皇帝已经把他当作兄弟了,再欺骗他。就算朱由诚的厚黑学功力再深,也做不到。
“打仗总是有一定的危险,”朱由诚如实说道,“不过我会小心的。当初组建部队,我就报定了为国尽忠的打算。现在有了机会,我怎么能不去呢?”
天启皇帝沉默良久。道:“也罢,这大明江山终究需要良将来保护,你且去拿叛匪练练手吧。对了,你打算带多少人去?”
朱由诚竖起两根手指,道:“两千骑兵。”
天启皇帝目瞪口呆。道:“你知道有多少乱民吗?沧州知府回报说,不下五万人。你带两千人不是给人当点心吗?”
“西镇抚司已经注意到了沧州的情况。据我们了解,乱民的主力不过三千人,而且是临时纠集起来的,刀枪都很少,更别说弓弩了。我们的骑兵过去,杀散这些乌合之众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敌军溃败后捕捉俘虏的事,就交给地方兵吧。他们打硬仗不行,但打顺风顺水的仗,还是可以的。”
天启皇帝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哪。你不带足兵,朕不放你出京。”
朱由诚摆事实,说道理,可是天启皇帝就是不听。
后来,急得朱由诚干脆说道:“皇上,我带的全是骑兵,打不赢,我还逃不了吗?”
还没打仗就说敢逃跑的事,这样的将领换作别人,估计天启皇帝马上就会把他给宰了。不过听到朱由诚这么说,天启皇帝却笑眯眯地说道:“诚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有什么困难吗?不管是什么,朕都答应了。”
“乱民在沧州府与德州府的交界处有一座碉堡,易守难攻。臣想从兵部借一些火炮和火药,把碉堡给炸了,不知道行不行呢?”
天启皇帝抓起笔,刷刷点点写好一张纸条,叫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用了印,递,那里炮多,不管是红衣大炮、大将军炮,还是虎蹲炮,应有尽有。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
“信王很想为国出力,微臣想请皇上派他和我一起前往沧州平叛。”
“不行。”天启皇帝一口回绝。
朱由诚心中暗叹,大明对蕃王的管理真是太紧了,即使天启皇帝这样仁厚的君王,也不放心让弟弟领兵。信王天真烂漫,不知道内中缘由,抱着天启皇帝的胳膊,一个劲地央求。
天启皇帝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说出实情:“区区半个州的骚乱,怎么值得大明两个王爷出手,这不是太给叛匪面子了吗?”
“大明两个王爷?”魏忠贤暗暗心惊,“信王是王爷没错,另一个王爷是谁呢?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信王,另一个是朱由诚。朱由诚……另一个王爷一定是朱由诚!看来,皇上已经认准了朱由诚是他的亲弟弟,如果不是碍蕃王不得干政的祖训,估计早就给朱由诚封王了。待四海平定,朱由诚功成身退,那时估计就是他封王的时候。”
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