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泥原本有五万人马,攻城时损失五千,朱由诚的攻击灭掉五千,他反击时派出一万人,算算,留在他身边的队伍应该有三万人,还有一万人到哪里去了?不用说,肯定是攻击朱由诚的营地去了。
因为攻击营地事关重大,不沾泥不但把精锐派出,更派出两大心腹爱将之一的草上飞。草上飞是不沾泥的同乡,既然不沾泥已经洗干净腿当强盗,不再沾泥巴了,那自己也不能沾泥巴,所以给自己取了个诨名叫草上飞。
草上飞带领着一万人向着沧州城北行去,走得偷偷摸摸,生怕被朱由诚发现。
离开沧州城,草上飞向东、西、北三个方向派出探马,探察锦衣卫的营地。
两千一百多人的营地很大,非常好找。不一会儿,北面的探马来报:“正北方小黄庄后面六百步的地方发现部队营地。不过营地有点奇怪,非年非节的,却在栅栏上挂满了灯笼。而且灯笼也不是喜气的红色,而是有点晦气的白色。”
草上飞哈哈大笑,道:“他们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提前为自己吊孝。”
草上飞带着部队闯入小黄庄。小黄庄里没人出来阻拦,这是肯定的。小黄庄早在攻城战开始之前,就被他们屠灭了,男女老幼杀得一干二净,哪里还有人来阻拦他们。
部队来到小黄庄的后面,草上飞看到远处有一个非常大的营寨。就在麦田的中央。
“靠,太不爱惜百姓的庄稼了。百姓的麦子刚刚播种,他们居然把营寨安在麦田中间。看来这片麦田明年要绝收了。”草上飞一下子变得爱民如子,痛惜百姓的劳力。他全忘了,麦田的主人——小黄庄的村民早已被他们杀光,即使小麦成熟,也没有人来收割了。
“对呀,对呀。这群狗官,只知道欺负老百姓。咱们灭了他。替天行道!”旁边的贼兵同声附和。
所有的贼兵都哄然应答,仿佛自己站在了道义这一边。
应答的声音惊动了正在营外做事的士兵。他们飞速地撤进营寨,摆出拒马,把寨门关上。
贼兵纵声狂笑起来,想不到朱由诚留守营寨的士兵竟然如此胆怯。
草上飞爬上村口的大槐树。手搭凉棚,瞭望营寨。
看着看着,草上飞的口水流了出来,道:“女的,还全是大美女。兄弟们,发达了,营寨里有好多女的。先说好,那些穿百姓衣服的女的随你们享用,穿军服的女子一个都不能动。等大王和我,还有二将军用完了,再分给你们。”
贼兵兽|性大发。一个个下|身都鼓起小帐篷,七嘴八舌地嚷道:“大人,那还等什么,下令吧,我们冲锋。”
大家叫嚷得热烈的时候,就听得大槐树上“哎呀”一声。草上飞摔了下来。好在树下有士兵,当了草上飞的垫被。否则,这一下,起码摔个生活不能自理。
有个促狭鬼打趣道:“将军想必是大激动了,那话儿撞到树上了。将军果然顶天立地,单就那话儿的大小,就是大将军的料。”
草上飞没理那人,道:“营寨上挂的不是白灯笼,挂全是的人头,看来,地里鬼和他的手下,八成已经凶多吉少。”
原来,朱由诚在开拔时,按惯例把人头砍下带走——战后,首级要到送到兵部查验,计算军功的。扎营时,谁看到那一堆玩意儿都别扭。陈国齐出了个主意,把首级挂在营寨上,说可以辟邪。朱由诚不迷信,不过起了个恶趣味,想吓吓来偷营劫寨的贼兵。
草上飞大吼一声:“弟兄们上,为地里鬼报仇!”
贼兵们手拿钢刀,连队形都没有,乱七八糟地冲向着锦衣卫的营寨。
信王和客青青早已做好准备,二十门虎蹲炮分驻营寨的四面。
信王激动地摩拳擦掌,道:“诚哥哥果然没有骗我,乱民来偷营劫寨了,看我怎么修理他们。”
客青青也非常激动,说道:“做了几天的饭,终于捞到战斗的机会了。”
其他五百名锦衣卫也非常激动,仿佛眼前来的不是贼兵,而是一枚枚银币或者一枚枚勋章。留守营寨时,他们还有点失望,以为没有立功的机会,想不到贼兵善解人意,送军功来了。他们真想大声感谢贼兵,只是碍于军规,没有说出声。
与他们截然相反,四十名京营调来的炮兵一个个双股打战,裤裆可疑地湿了,有几个甚至想爬出营寨逃跑。
信王拔出一把迷你绣春刀,架在一个逃兵的脖子上,道:“战则生,逃则死。与其让乱民把你乱刀分尸,不如现在我就给你个痛快。”
这把绣春刀虽然小巧,但闪闪发亮,显然是杀人的利器。
在立即就死和战斗可能会活,甚至有可能立下战功的选择中,炮兵镇定了下来。
信王得意地把绣春刀插回刀鞘,这把刀是从朱由诚那时借来的,借的时候就没打算还,再加上朱由诚没有深究,当然就更不还喽。
客青青喝道:“你们既然被借入锦衣卫,就要遵守锦衣卫的军纪,当然锦衣卫也不会亏待你们,月钱和战时赏钱,一分银子也少不了你们的。待会儿你们站在各自的火炮旁边,注意听我的军令。我下令开炮,你们就炮击阵前300步的地方。现在去调好火炮的射程,准备好开花炮弹。”
两人来到了营寨的正门,这里是贼兵的主攻方向。五百名锦衣卫已经进入了战斗位置。
信王拿出一把迷你火铳,一屁股挤开一个锦衣卫,兴致勃勃地趴在哪里,准备给敌人迎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