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呵呵笑道:“老首长果然是条硬汉呐,不过疼痛才刚刚开始,您老还需忍耐!”
楚镇南原本就是个好强的性子,听他这么一说,咬牙切齿道:“来吧!怕死就不是员!”
张扬这才取出怀中的针盒,从中取出了一根银针,就着酒精灯的火焰烤了烤,来到大床上坐下,银针从悬枢刺入,一丝内力顺着金针缓缓投入楚镇南的体内。
楚镇南感觉到一股游丝一样的气流进入了自己的脊椎,又有如一根钢针在他的椎骨之间穿行,前所未有的疼痛让这位老军人双拳紧握,脸色也变得有些发白了,他紧咬嘴唇,在小辈的面前说什么也不能失了面子,可是那疼痛如此清晰,一阵阵钻入骨髓,痛得楚镇南差点没骂出娘来,就是在朝鲜战场上取子弹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疼,楚镇南颤声骂道:“小兔崽子,你……有完没完……”
张扬唇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老首长,你如果受不了就别硬撑着!”
“老子撑得住……哎呦……”楚镇南忽然感觉到疼痛集中到一个点上,然后又从这个点放射到身体的四面八方,他的脊柱在一瞬间仿佛全都碎裂开来,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声惨叫道:“妈呀……”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楚嫣然和警卫员小陈听到楚镇南撕心裂肺的这声惨叫,两人再也沉不住气了推门冲了进来。
张扬笑眯眯拍了拍手掌,将银针在酒精灯上炙烤了一下重新纳入盒中。
楚镇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楚嫣然花容失色,扑到床前惊声道:“外公!”
楚镇南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这时候身体才一点点恢复了知觉,他慢慢爬起来,看到张扬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一时间怒从心来,大吼道:“老子毙了你这个蒙古大夫!”他霍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这才意识到腰板一点都不痛了,他不可思议的活动了一下腰部,果然不痛了。
张扬的语气充满了戏谑之意:“果然是爷俩啊,一样的恩将仇报!”
楚嫣然原本担心的眼泪都出来了,此刻看到外公已经没事,这才破涕为笑,宛如一朵带着晨露的玫瑰花,明艳的笑容看得张大官人心曳神摇。
楚镇南大笑道:“小兔崽子,果然有些本事!”他向警卫员道:“小陈,快去让吴嫂弄两个好菜,我要好好谢谢张扬!”
张扬不禁感叹这老爷子也真现实,假如自己治不好他,恐怕要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命运。他提醒楚镇南道:“一周内不要做剧烈运动,我给你开个药方,外敷内用同时进行,也是七天一个疗程,七天之后保你恢复如初。”
现在楚镇南已经对张扬的本领深信不疑,让楚嫣然取来笔墨,张扬的书法自然又让楚镇南大为惊艳了一把,楚镇南从北原军区司令的位置上退下来已有六年,他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后来经人奉劝才学习书法钓鱼磨砺自己的性情,谁成想居然因此而着迷,看到张扬一手如此漂亮的书法,老头子马上兴起了切磋的念头,拉着张扬来到他的客厅。
其实张扬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客厅中堂上挂着的那四个大字——横刀立马,凭心而论,这四个大字气势很足,可惜若是从书法的技艺和功底上来看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偏偏楚司令还沾沾自喜的献宝道:“怎么样?他们说我这四个字已经有了大家风范!”
张扬已经摸到了楚镇南的脾气,呵呵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楚镇南再糊涂也能看出这厮是在冷笑,忍不住骂道:“我操,我又没让你奉承我,你冷笑什么?”
楚嫣然远远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外公,咬着嘴唇强忍着没笑出来。
张扬叹了口气道:“老首长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老子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那就是想听真话了?”
楚镇南认真的点了点头。
“字写的很大!”张大官人给了短小精悍的五字评语。
楚镇南瞪大了眼睛,他明白了,这厮把自己的书法批得一无是处。楚司令的脾气上来那不是一般的倔,拉着张扬又来到了书房,书房里挂着他另外一幅得意之作——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张扬望着那个极不协调的杀字,真是有些无语了:“老首长,恕我直言,你的确没什么书法天份!”
楚嫣然再也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起来。
楚镇南极为不满的看了孙女一眼,这才骂了一句:“妈个八字,那帮书画协会的真他妈虚伪,洪长武这帮狗日的也只会哄老子,没一个说实话的。”说完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你小子有种!”
楚嫣然怂恿道:“张扬,你别光说不练,说我爷爷字写得臭,你来写一幅!”
这厮很无耻的笑了笑:“我的字金贵,一字千金!”
“市侩!”楚嫣然咬牙切齿道。
张扬话锋一转:“不过我和老首长这么投缘,就送一幅给您!”
楚嫣然取了笔墨,楚镇南亲自帮助张扬把宣纸铺好,张扬想了想,提笔写了四个大字——雄风犹在!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看得楚嫣然吃惊不已,看得楚镇南目眩神迷,他望着这四个大字,简直是如获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