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他帮过我很多,本来今晚我约他出来是给我帮忙的,柳丹晨失踪了,我想让他帮忙找,如果我没有约他出来,兴许这件事就不会发生,老邢还好端端活着……”张扬说到这里,内疚和后悔让他的眼眶发热。
陈雪柔声道:“你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你才会这么难受。”
张扬道:“我大概是个不祥之人,接近我的朋友都会遭到厄运……”
陈雪道:“即便是他们不认识你,即便是他们和你不是朋友,该发生的终究还是要发生,我并不是要帮你推卸责任,我只是觉得,你于其浪费时间去伤感,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去为这些遭遇不幸的朋友做些事。”
张扬抬起头:“我不知道,我他妈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
陈雪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只要是阴谋,总会暴露在天光之下,无非是早晚而已。”
张扬没说话,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那阙明月,表情忧伤而迷惘,今时的月亮和大隋朝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可是他身边的一切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刚刚来到这个时代,因为看到李长宇八面威风王八之气的羡慕,从而产生了踏足官场的念头,对他来说重生也意味着自己的人生可以推倒重来,可以活出一种不同于前世的别样精彩,他向往那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生活。然而当他真正踏足官场之后,方才发现官场并非他想象中那样威风,表面风光的背后实则是藏着和前世一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人在其中很难找到真正的友情,大多数不是你利用我就是我利用你。在官场中呆得时间越久,位置越高,就对人性的险恶感悟得更深。是以张大官人虽然现在已经升任滨海市委书记,北港市常委。可他的内心却变得越来越不快乐。
“我的人生本不该是这个样子!”张大官人感叹道。
陈雪反问道:“那你以为自己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子?”
张大官人道:“我生性不羁。自由主义散漫,不喜欢被人管,所以才会选择做官。”
陈雪幽然叹了口气道:“你啊,始终都是改不了往脸上贴金的毛病。”
“我有吗?”
陈雪点了点头,美眸也望向夜空中的那阙明月,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突然变得虚无而迷惘。
张扬转过脸。望着月光中陈雪美轮美奂的剪影,低声道:“我始终认为你才是最了解我的一个。”
陈雪道:“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难道是因为我凑巧知道了你的许多秘密?”
“有些话我说出来,别人只会当成笑话,只有你会相信。”
“相信什么?相信你是从隋朝穿越而来的出土怪物?”陈雪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去看张扬的目光。
张扬笑道:“其实咱们两人在这点上相同,你虽然长得比我受看点,可也是一只怪物。”
陈雪道:“也许是近墨者黑。受了你影响的缘故。”
张大官人道:“能够把你染黑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陈雪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骚扰性十足的说话方式,对于这厮的放纵,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搭理,陈雪岔开话题道:“比起这些无聊的话题,我还是宁愿听你谈谈人生。”
张大官人忍不住笑了:“我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如果能够有一个从来的机会,我不会选择去做官。”
陈雪轻轻哦了一声,仿佛重新认识一样看了看张扬:“很难相信这种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张扬道:“其实我的境界比你想象中要高得多。”
陈雪道:“可给我的感觉却是有些人在现实中碰得头破血流方才心灰意冷。”
张扬呵呵笑道:“我还没惨到这种地步吧?只是有些厌倦了。”停顿了一下有道:“打心底厌倦了。我一心想活得快乐。不想受到太多的约束,在别人看来。我现在好歹已经是滨海的市委书记,按说也算得上仕途得意了,可我仔细想想,现在的我似乎还不如在黑山之乡当计生办代主任的时候快乐。”
陈雪道:“你的性情原本就不适合官场。”
陈雪绝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但是张大官人对她的话最能听得进去,张扬低声道:“我遇到了一些麻烦,柳丹晨突然失踪,傅海潮抓住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十有会将这件事的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因为这件事,我去求助于一位国安的老朋友,可是在刚刚我们见面分手的时候,他乘坐的汽车却发生了爆炸。”
陈雪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邢朝辉被炸身亡的场面,可是听到张扬重述也不由得感到心惊肉跳,如果张扬也上了那辆车,那么被炸死的恐怕不仅仅是邢朝辉。
张扬道:“不错,我差点就上了那辆车,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约老邢出来,也许他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说到这里,张扬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了,在他心目中,邢朝辉是一位亲切的师长也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想不到邢朝辉逃过了章碧君的魔爪,却最终没能逃过死劫。如果他事先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张扬绝不会约他见面。
陈雪从张扬的表情能够揣摩到他此时心中的痛苦,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人的生死,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正如你跟我说过的一件事,你是从隋朝穿越至今,既然上天能够做出如此安排,想必对其他人也会如此,你的那位朋友说不定被送去了另外一个时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