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光敏进去之后,周保宁很客气的请他坐下,任光敏知道,肯定是要跟自己谈正事。他给周保宁担任这么多年的秘书,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小任,你在我身边工作已经有六年多了吧?”周保宁微笑着问道。
“是的,我在周省长身边工作的这几年,学到了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对您的为人和工作作风,我是由衷的敬佩。”任光敏诚恳的说道。
“是啊,一下子六年多了,原本还想让你在我身边工作一段时间,可是按照省里的有关规定,领导干部身边的工作人员是不能随之一起调动的。对你以后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周保宁问。
“我没有任何想法,一切听周省长和组织的分配。”任光敏坚定的说,虽然朱代东已经告诉他,想让自己去阳凌县担任副书记,可是这样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当着周保宁的面说出来的。
“刚才代东同志向我提起了你工作的事,他的意思是让你去阳凌县担任副书记,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思。”周保宁说道,他在任光敏面前无需有什么保密,很多事情,他的老婆孩子可能都不知道,但是任光敏却清楚。
“我愿意到基层去锻炼自己。”任光敏说道,阳凌县的县委书记是温福亮,虽然他的工作作风强硬,可现在却是朱代东一员干将。而任光敏跟温福亮原来的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毕竟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很多领导干部都需要跟他交好。而这次自己又是朱代东主动提出到阳凌县的,他相信,于公于私。自己跟温福亮应该都会相处得很好才对。
“嗯。你一直在机关工作,对于基层的工作不太熟悉。到了下面,要放下架子。跟基层干部学习,取长补短,集众人之长为你所用。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很快能适应基层工作。而且阳凌县的温福亮,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干部,你跟他搭档,我相信对你的成长会很有利的。”周保宁说道,他能帮任光敏的也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任光敏能走多远,能走到什么程度,都要看他自己的能力。
“我一定会谨遵周省长的教诲。到了下面之后,放下架子向同志们学习。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基层干部!”任光敏坚定的说道,要说理论知识。可能周保宁都不如他。周保宁的讲话稿、发言稿。很多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他所欠缺的,只有工作经验。
“那好。刚才我已经跟代东同志说了,这件事恐怕得由他来安排,你自己跟他联系吧。”周保宁说道。
“好的。”任光敏说道,他也清楚,周保宁对帮自己的,基本上也就到此为止了。当然,如果周保宁能在省政府站稳脚跟,甚至以后进入常委班子,那对自己以后的升迁,还是会起到关键作用的。
“你通知时友军同志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他谈。”周保宁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通知。”任光敏连忙站起身,说道。
从周保宁的办公室离开之后,任光敏马上给时友军打了个电话“时市长,我是任光敏,周省长想请你过来一趟,你有时间吗?”
“好的,我马上就到,小任,知道是什么事情吗?”时友军诧异的说,周保宁要见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啊。难道还是因为常委会那一百五十二工作安置的事情?可常委会不都已经通过决议了么?
“我也不太清楚,但刚才周省长刚跟朱市长谈完话。”任光敏说道,现在他的身份还很超然,在时友军面前也能做到不卑不亢,可是很快,时友军就要成为他的领导了,他的态度自然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哦。”时友军感觉到,恐怕还真的退伍军人安置工作的事情。
但是当时友军赶到市委大院之后,跟周保宁一见面,才发现,周保宁根本就不是要跟自己谈工作上的事情。对于时友军最近的工作,周保宁几乎是一笔带过,他感兴趣的是,时友军对待朱代东的一些想法。从当初朱代东刚参加工作时开始,一直到现在。
时友军心里暗暗好笑,周保宁现在恐怕是遇到了跟自己当初一样的问题了。时友军曾经是朱代东的领导,可现在却是朱代东的下属,这中间的心理历程,可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周保宁之所以特意把时友军叫过来,就是很想跟时友军聊聊,看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友军同志,我记得你在沙常市担任副市长的时候,代东同志还是在县里工作吧?当时你可是他的老领导,不知道现在你心里又有什么样的想法?”周保宁问,看着自己重用和提拔的干部,一步一步的走上领导岗位,作为老领导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有朝一日,昔日的下属变成自己的领导,这中间的五味陈杂,可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面对周保宁直截了当的提问,而且问的还是他并不想回答的问题,时友军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现在周保宁恐怕也碰到了自己当初的问题。虽然现在朱代东还只是代市长,跟周保宁这个副省长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可是通过今天的常委会,周保宁应该意识到,在木川市,朱代东已经有跟他叫板的能力了。
当然,周保宁跟朱代东之间的茅盾不可能如此激化,省里之所以让周保宁兼任木川市委书记,也是因为不想让木川的工作变得复杂。但这就涉及到周保宁对木川工作插手程度的问题了。
“朱市长当初在沙常市的时候非常能干,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