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江寺就在邦谷市区三十公里处,依山而建,掩映在一片绿茵之中,远远望去,庙宇的屋顶层次分明,气势颇为雄伟。
万德全是下江寺的常客,和下江寺进口处的人员混得厮熟,便要领吴迪和小榕直接进入,吴迪不让,说是此番前来须虔诚,因此门票非买不可。万德全依言买了门票,三人直奔方丈室而去。
方丈法号悟空,一髯白须垂至胸际,面目清矍,眼睛深陷,端坐在蒲团之上,颇有得道高僧的仙韵。
“万施主,今日又是为何事而来?”方丈双手合十,低垂着眼睑问道。
“想请个开业的日子。”万德全虔诚地答道。
“哦?业之谓开,便是虚妄!世人庸碌,皆为利忙。利有善恶,只在人心。故,心诚所至,开业便吉。万施主以为如何?”悟空和尚娓娓道来,听得万德全和小榕云里雾里,吴迪大约还知道些意思,无非就是只要心诚什么日子都是开业的吉日。
吴迪深以为然,觉得不虚此行,便要和万德全和小榕回去,万德全问吴迪:“张姐,啥都没问到,怎么就走了?”
吴迪笑道:“那是你悟性不够,方丈说的清清楚楚,你还要怎样?走吧!”吴迪说着往功德箱里塞了一千元钱。
万德全和小榕跟在吴迪身后正要离开,悟空和尚目光如炬直视吴迪,“善哉善哉,这位女施主可否留步?”
吴迪心生好奇,问道:“方丈是否有言相告?但说无妨!”
“施主骨骼清奇,能否赐墨宝一二?”悟空和尚念道。
这就是要测字的意思,吴迪随手抓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吴”字,恭谨地送到悟空眼前。悟空也没细看,口中说道:“施主凤爪开张,运势凌厉,一口吞天,将必大贵。只是……”悟空停顿了一下,吴迪也没发问,一脸从容,悟空接着说道:“施主心正脱俗,逢凶化吉,不在话下。送施主几言,切记勿忘!归宗有期亦无期,孽障重重终有期。非是独守香闺命,必有大口套小口。”
悟空说罢,似枯树般坐定在蒲团上。吴迪朝悟空拜了拜,心里震惊万分,悟空和尚的前两句话分明说出了吴迪的身世以及运程,可是后面那两句,吴迪不知什么意思,既然不会孤身一人,那么大口套小口又是什么意思?吴迪心事重重地和小榕、万德全出了方丈室。万德全很是高兴,说道:“张姐,你将来要大贵的,到时可别忘了我们。”
吴迪一时也想不明白悟空的话,索性不再去想,便说道:“把美容院经营好了才是真章,将来的事谁说得准?”
“呵呵,张姐,你还别不信!这和尚的话可准了,上次我和小榕来问,这和尚一眼就看出小榕怀了胎,当时小榕还不知道呢。”万德全不觉中说漏了嘴,吴迪看着涨红了脸的小榕,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小榕指了指万德全,万德全大大咧咧地说道:“上次来是为婚期的事,和尚说的话和今天有些相似,我也吃不准具体什么日期。”
吴迪笑道:“万德全,那意思就是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什么日子都是结婚的吉日,美容院开业的日期几乎也是这样说法。的确是高僧,我们混迹在红尘,顾忌太多,哪像人家看得透啊!”
万德全听吴迪这么一说,一拍大腿,说道:“要不我们来个双喜临门?结婚和开业一并举行。”
吴迪笑道:“别把我扯进去,是你们俩。定个日子,我来做小榕的伴娘。”
三人说说笑笑地出了下江寺,吴迪想起房子装修的事,问小榕:“小榕,我那房子装修得怎样了?”
小榕顿时有些生气,愤愤地说道:“张迪,你要不说这事倒也罢了,那个薛友川居然不让我看房子,说是要保密,给你个惊喜,真是气死我了。”
“哦?”吴迪心想,房子是自己买下来的,薛友川又能给自己什么惊喜?无非就是装修得富丽堂皇一点罢了,有钱人就这些小把戏,“小榕,一会我自己去看看。”
到了邦谷市区,吴迪和小榕、万德全分了手,驱车往新买的房子赶去。到了小区,吴迪停好车刚从车上下来,就听见薛友川的声音,“张迪,终于把你盼来了。”
等薛友川走到跟前,吴迪笑道:“友川,我又不是什么人民大救星,什么盼不盼的,跟我没关系!听说你不让小榕看房,你在搞什么把戏?我那是住房,又不是中央情报局办公处。”
薛友川一脸笑意,也不接话,拉着吴迪往新屋走去,这让吴迪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