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公司负责赔钱,现在保险期限还没过。”
王朝阳不说话了, 静静的看着他。
有钱人喜欢玩监守自盗,骗保险。这个林焰……会不会被自己家里人坑了?家里没钱了,林焰估计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
林焰现在已非吴下阿蒙,猜到王朝阳心中所想, “我跟我继父关系一直不好, 不过继父这个人不是坏人,他还救了我妈,何况他现在坐轮椅, 站立都很困难。我大哥他一直忙着家里的生意,他不会打保险金的主意。”
王朝阳则说:“听说你们家私人飞机都变卖了,你的保险金够买一架新的吧。”
林焰觉得寒冷彻骨,的确,他的绑架险保额过亿美元,是目前家里最值钱的“东西”。
难道大哥已到了穷途末路,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王朝阳问:“你的保险期限到什么时候?”
林焰:“明年十月。”
王朝阳记录在工作笔记了,又问:“你家里打算给你续保吗?”
林焰摊了摊手,“您觉得我家目前这个样子,还有必要续保吗?”
没有必要了,家里没有钱,绑匪也不会考虑绑个榨不出钱的肉票。
王朝阳问:“你家里两个儿子,你大哥也买了绑架险吗?保额多少?什么时候到期?”
林焰:“这个……我不清楚。”
这时,王朝阳手机响了,一听电话,他脸色有些不好,“知道了,那地铁的监控呢?好,立刻发过来。”
王朝阳挂断电话,面色凝重,“医院机房着火,上个月存档的监控录像已经毁了。不过地铁的监控还在。”
王朝阳和林焰熬夜翻监控,调出地铁十一号线下午五点到七点,一条条的找,终于找到了穿着黑夹克蓝色牛仔裤的林焰,以及那个灰帽子神秘人。
从林焰走进地铁站乘坐电梯开始,那个人始终和他保持着十米远的距离。
监控记录了林焰发现神秘人,两人在列车厢追逐,从人少的车尾追到人最多的车中间。
王朝阳按了暂停键,揉了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喝着林焰叫来外卖的半糖珍珠奶茶,“这是连环计,灰帽子引你去了最拥挤的车厢,项链应该是在这里被偷的,人多拥挤,那时候刚刚入秋,冷热温差大,感冒的人特别多,在地铁这种公共场合,很多人戴着口罩,小偷混在里面,警方很难一个个的追踪排查。”
王朝阳突然又不说话了,思维飘到远方。末了,他打开抽屉,拿出今年七月份的工作日记本,翻出木夏遭遇劫匪的那天的现场记录。
“案发时间是夏天,金沙滩很多戴着脸基尼防晒的本地人和猎奇的游客,劫匪戴着脸基尼打劫,事发后混进金沙滩不知所踪,那天木夏骑的共享单车是你用手机解锁后借给她的,黑客可以窃取单车的行车路线……”
王朝阳猛地拍额头,“犯罪手法和这次项链丢失案差不多,难道是同一拨人所为?那次劫匪的目标其实是你,为了绑架你?”
新案牵扯出旧案,王朝阳兴奋的直搓手,“我应该换一个调查方向,两案并查,两个案子一起破。”
林焰着急了,“王警官,绑匪什么找到无所谓,项链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着急用钱。”
王朝阳:“等找到绑匪,项链就找到了。”
林焰:“什么时候能抓到绑匪?”
王朝阳有些尴尬,“你要相信警察,相信正义。”
林焰:“正义不能换钱啊,我现在真的着急用钱。”
王朝阳掏出钱包,“要多少?我先借你。”
林焰:“差不多一个亿。”
王朝阳一个哆嗦,钱包落地,“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林焰打开某个众筹的app,“创业。”
王朝阳看着目前所筹到资金为三千,深深流了一把同情泪,往众筹里打了五千块,“这是我大半个月的工资,我尽力了。”
林焰很是感动:“那怎么好意思,王警官还要养家糊口。”
王朝阳说道:“我在家里负责貌美如花,我老婆赚钱养家。”
项链一时半会找不着,王警官叮嘱他注意自身安全,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林焰不怕绑匪,他怕没钱。绑匪不可怕,没钱才可怕。
林焰坐着地铁十一号线回民宿,这一次他无心欣赏沿途的山海风景,觉得看谁都像劫匪,睁眼闭眼都是去那里弄钱。
什么事情来钱快?
其实都写在刑法里,刑法别名是《赚快钱的一万种方法》
其中有一条是骗保。
林焰甚至想到了绑架自己,去骗巨额保险金。但这种事违法,而且风险太大了,从组织到保险公司赔付需要时间——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二十岁那天,林母狠心给他断了零花钱,他曾经和日本的极道家族合作,自己绑架自己骗保,结果被保险公司和警方识破,从此以后,他的保费是别人的两倍。
有了以前的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