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石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是你想轻薄我,还总是找那么多理由。我真是搞不明白,我哥哥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瞎了,像你这样的一个人,他居然还夸你如何如何英雄?”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也少在这里烦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要是再敢无理取闹,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给qiáng_jiān了?”
一听到“qiáng_jiān”二字,糜贞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也不敢再说半句话。
张彦见糜贞老实了许多,也不再计较其他的,转身便走,并愤怒的说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呢!”糜贞心中气愤难平,还了张彦一句。
张彦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糜贞一眼,恶狠狠的道:“闭上你的嘴巴,你要是敢再说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从今以后都说不成话!”
糜贞从小到大都娇生惯养的,因为是糜家唯一的女儿,糜竺、糜芳两个哥哥也基本上都让着她,整个糜府,谁也不敢和她对着干,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她的份,更别说给她气受了。
渐渐的,糜贞养成了泼辣的性格,就连行为也很任性。可是今天,他却被张彦给气坏了,心情可想而知。
她本想再还一句嘴,却很担心真的把张彦给逼急了,万一真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那以后她不就成为哑巴了吗?
她虽然泼辣、任性,但毕竟不是傻子。她知道,目前自己只有一个人,再怎么说,也斗不过张彦,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选择了忍气吞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虽然不是君子,但该忍的时候,还是一样要忍。只要能够回到郯城,她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她捂着嘴巴,不再说一句话,见张彦走了,没有找她的麻烦,这才松了一口气。
“全军听令,今夜暂且在峡谷休息,明日一早再走不迟!”张彦捂着流血的手背,直接走上了一块高高的岩石,站在那里,冲整个峡谷内的丹阳兵喊道。
“喏!”丹阳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糜贞听到这个命令,顿时有些崩溃了,这穷乡僻壤的,峡谷中更没有像样的屋子,此时又正值严冬,天寒地冻的,非被冻死不可。
唯一比较暖和的地方就是那个石洞,可是那里面有一具无头尸体,石洞内已经被那个贼首的鲜血洒满,洞中血腥味非常浓郁,哪里还能睡人?
一想到这里,糜贞心中更加难受起来,可是她却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惹怒了张彦,把自己的舌头割掉了。
怎么办?
糜贞面色阴郁,蜷缩着身子,靠在峡谷岩壁的角落里,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有哭的冲动。
“我也真是的,哥哥不让我来,我非要来,这下可好,先是被坏人掳到这里,差点失身不说,现在又在这里挨饿受冻。我……我真是后悔死了……”
糜贞心情极度的郁闷,寒风刺骨,吹的她面色铁青,即便是身上裹着狐裘,此刻也觉得像是披着一层薄纱。
如今,她手脚冰凉,四肢发麻,浑身发抖,牙齿咯咯直响,嘴唇都被冻得发紫了,身上一点点仅有的温存也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冷风吹跑。
又过了片刻,她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上,便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