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他转身把手放在门把上。
宁莀洗完澡后站在氤氲了水汽的镜子前,用手擦了下镜面,看到里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宁莀还差几个月四十岁,中等偏瘦身材,体质的关系他不担心发福,但是从来也未曾健美过。他看惯了自己的模样,并不觉得特别的美丑,从别人的评价来说,除去阿谀奉承的水分外,大抵还算过得去。但从男人审美的角度,他当然希望自己有更健硕的体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最好,比如外面那个。
只是不知道当他出去的时候宋友达还在不在,刚刚洗澡的时候似乎听到门有响动,也许人已经逃走了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样,宁莀当然会遗憾,但是并不担心——他有的是手段来善后。
穿上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他赤脚走出浴室,意外地看到宋友达呆坐在椅子上。
宁莀眯起眼睛笑了下。
宋友达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迅速转到别处,尴尬地说:“……你现在还、还行吗?”
宁莀想了一下,又感觉了一下,点点头:“还行。该你去洗了。”
宋友达眼睛里最后一丝希望之火熄灭了,死灰一般。然而另一个决心也敲定,他咬咬牙,说:“宁总,刚刚我脑子有点乱,有些事情考虑不周到,我想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我们这到底算什么?”
宁莀知道宋友达已经冷静下来进入角色了,这是正式谈判的节奏。他大咧咧地坐在房间另一个沙发上,以谈判桌上游刃有余的姿态说:“可以先把手机交出来吗?我可不想我们之间的这段谈话录音或者录像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宋友达愤怒地瞪过来,显然觉得他是小人之心,赌气似的把手机丢到桌子上。
宁莀说:“现在可以好好谈了——你刚刚问我们之间算什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回答:是潜规则。”
宋友达愤懑地低下头瓮声瓮气地说:“潜规则更要说清楚——你让我陪你……是怎么个陪法?是一次还是怎么的?”
宁莀噗地笑出来,“你在这个地方真是意外地较真呢……不过也对。说清楚总比不清不楚好。关于这方面,你有什么诉求说出来听听?”
宋友达双手紧张地交握成拳,手肘搭在膝盖上,“我希望就只有这一次就好……宋总你既然开口了,出于礼貌,我也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你。不是说有个‘礼貌性’上床的说法么……但是我真的不是弯的,现在、此刻,我更确定自己连硬都硬不起来……真的就只能一次!多了绝对不行!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要求更多,对不起,我做不到,现在我马上就走。”
宁莀一时没吱声。
十几秒钟后宋友达受不了沉默地抬眼偷看,发现宁莀含笑打量他,好像古董商人在估价一样。他恼羞地低下头。
宁莀终于开了金口说:“既然你是礼貌性上床,我又怎么能不讲礼貌——一次也好,反正我只是想试试看而已。就像你说的,也许小张、小李他们也不错。”
宋友达不幸中的万幸般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至少稍微扳回一城,然而紧接着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宁莀说:“既然已经谈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浴室的水温刚刚好。”
宋友达抱着早死早托生的念头霍然起身冲进浴室——他得在自己彻底后悔前把事办完。
他知道自己会后悔,早晚会后悔——就像他如果选择离开同样会后悔一样。
但是他抱着侥幸的心里想,因为做过后悔大概总比因为没做过而后悔听上去要好一点。
他一鼓作气地冲了个战斗澡,十几分钟后就披着同款的白浴袍从里面湿漉漉地出来了。
宁莀依靠床头而坐,正在翻看一本旅游杂志,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出来,但是随即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枕头,示意他可以上床开始了。
第7章
宋友达虚假的锐气在看到床上自己上司直白的x暗示的时候就萎了,他哆嗦着上了床,老老实实坐在宁莀身旁,一时无语。
宁莀等了一会,悠悠说:“既然已经说好是潜规则了,我以为你懂规矩。”
宋友达说:“我其实不怎么懂……宁总你想要我怎样?”
宁莀叹气:“小宋把你在工作中那个认真负责兢兢业业的劲头拿出来。虽然人人都有第一次,但是第一次不是个万能借口。我给你的报酬可是没打折的,你是不是也得有点相应的服务意识?”
宋友达咽了咽口水,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搭在领导肩膀上。
宁莀抖了一下,身体也有点僵硬。
宋友达扮过他的肩膀,这样两个人算是面对面了,他实在没有勇气在这个时候用甜蜜的眼神看着领导。一想到自己抱着的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曾经堵上所有前途追随的男人,宋友达的胃就隐隐作痛。
他愁眉苦脸地僵持在哪里,既觉得不该扭捏,又有本能的排斥反应,引力和斥力想作用的结果就是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维持在一个平衡点,进退不得。
男人突然凑上前来,宋友达吓得向后退,典型的敌进我退。然而床统共就那么大,很快他就被扑倒,宁莀近距离地贴上来,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看。
宋友达心跳得噗通噗通的,想着“不会是想接吻吧”的时候,男人的嘴就亲上来。
宋友达死死闭上眼,肩膀硬的能砸核桃!
感觉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在嘴唇上磨来磨去,想着“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