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些被漆川影响,在书桌前坐了半小时,就做了两道题。
他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就去浴室洗澡了。
出来时候,手机上有漆川发来的信息。
“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漆墨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回复“下午校庆彩排,没时间”,然后就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漆墨最近的时间安排的很紧。平时要上课,下午合唱团要彩排,晚上回来还有大堆作业,他很久没怎么休息好了。今天他本想早点上床,结果回到卧室才发现,被子还没拿回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天气不错,他便把被子拿到天台上晒太阳去了。
抓起钥匙出了门,漆墨就往楼上天台走了去。还没到天台入口处,他就听到上面有谈笑的声音。
是隋胜、杨夏,还有隋悠。
他们一家人正围坐在一张方形折叠桌前,喝酒聊天。
“漆同学”,隋胜瞧见了上来的漆墨,笑着对他招了招手,“我们这开深夜座谈会没吵到你吧?过来喝两杯?”
隋悠背对着他的方向坐着,听到隋胜的招呼,转头看了过去。
杨夏笑了笑:“傍晚出门瞧见你家有人在,所以这会就没叫你一起。”
漆墨“嗯”了一声,往自己晒被子的方向看了过去,结果那处空无一物。
“瞧我这记性,下午隋悠发短信让我给你收起来了,怕晚上有雾气”,杨夏反应过来,“结果忘记给你送回来了。”
早上漆墨从楼顶下来时就遇见了刚出门的隋悠,他倒没想到隋悠猜到自己去晒被子了,还记得提醒杨夏替自己收起来。
隋悠站起身又展开了一张折叠椅放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然后看了一眼漆墨。
漆墨走过去,坐了下来。
“家里人呢?”杨夏问。
漆墨:“走了。”
杨夏便没继续问了。
隋胜递了一瓶小郎酒给漆墨:“走一个?”
漆墨还没接,隋悠就打开了隋胜的手,给漆墨开了一罐啤酒。
“有点家长的样子”,杨夏对隋胜刚刚的行为有些不满,“劝孩子喝什么酒。”
她又看着漆墨:“就这一罐啤酒,不能更多了。”
隋胜打趣道:“夏姐,你管隋悠和我俩人还管得不过瘾啊。”
杨夏:“我都管烦了,谁要接手我立马头也不回就把你俩扔出去。”
“我是扔不出去了”,隋胜举起手里的白酒瓶碰了碰杨夏手边的拉罐,“隋悠还有点可能,嗯,不知道谁这么惨。”
隋悠眉一挑,手指在桌上有韵律地敲着。
“老爸,你埋汰自己就成,别拉上我。”
漆墨看了他一眼:“别敲桌。”
隋悠手指按桌上便没再动了。
隋胜喝了一口酒,一脸正经:“我好不容易拐回家的媳妇,还不得赖一辈子啊。”
杨夏笑:“年岁见长,脸皮也越发厚了。说出口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隋胜:“我要是怕被谁笑话,当年能死皮赖脸追到你吗?”
杨夏乐了,止不住地笑:“没脸没皮,多少年也不见改。”
“改什么呀,这么多年瞧你也还算待见。”
杨夏和隋胜一言一语逗乐着,漆墨闷着声在旁边剥煮花生吃。
隋悠也伸手抓了一把煮花生在自己跟前,一边剥一边听。
“对了,”杨夏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你不说大黑这周和你一起过来吗?”
“刘叔?”隋悠把刚剥好的花生仁放漆墨面前的碟子里,又继续剥下一粒,“好久没瞧见他了。”
“为情所困呢,他男......”隋胜顿了顿,“之前处那个小十多岁的对象,把人甩了,现在又想重新追回来,人已经不搭理他。”
杨夏:“该!”
隋悠点头:“是该。”
隋悠一边搭话一边剥着花生,他也不吃,就放漆墨跟前的碟子里。
漆墨盯着碟子里增多的花生仁看了两秒,拿起一颗扔进嘴里,喝了一口啤酒。
隋胜闷了一口酒,感慨:“操心。”
隋悠扔下手里的花生壳,举起啤酒:“来,爸,敬你和夏姐。”
杨夏和隋胜和隋悠碰了瓶,也都抿了一口酒。
接着隋胜又举了起瓶子:“来吧,儿子,漆同学,敬你俩。”
漆墨刚举起啤酒罐,杨夏就说:“老隋,你说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
隋悠手腕一推,瓶身和漆墨的啤酒罐轻轻一靠。
“有吗?”
天台上起了风,喝过酒,呼吸着的空气,都带了一两分令人迷醉的味道。
漆墨靠在椅背上,听着杨夏和隋胜说着他们身边的人和事,他心里那股烦躁不知不觉间也逐渐被这一家人时不时的笑声给驱散没了。
天台上的光线很暗,就桌上放着两个蜡烛灯,昏黄的灯光向四周晕染开来,带着暖意。
“行了今天就到这了,明天你们还要上早自习”,隋胜站起身,“隋悠,搞卫生。”
隋悠:“好。”
漆墨拿过一旁的垃圾袋,很自觉地就开始收拾桌上的空酒瓶和食物残渣。
杨夏:“行吧,你俩一起。墨墨。被子我等下直接放你屋了啊。”
漆墨:“嗯。”
杨夏和隋胜下了楼。
隋悠把空啤酒瓶捏扁往垃圾袋里扔:“你,喝一瓶没事吧?”
漆墨看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有事?”
隋悠停下手里的事,又坐回了凳子上。
他伸手拿过隋胜刚刚忘带走的烟盒抽了一根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