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紧跟着戛然而止。那八个高手追到,面对着楼天应拱手待命。
楼天应命令道:“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不必再跟着。”
那八个高手应了一声‘遵命’,便身形一闪,跑得无影无踪。
苏仲明忽然记起来,脱口道:“宝琴呢?得回去接宝琴才是。”
楼天应垂下车窗帘,无奈答道:“现在还不能回去。只能一直向前走。那个丫头如果跟不上,应该会自己回宫。”
苏仲明低头不语。
楼天应又对车外喊道:“启程吧,一路往前!”
话音刚落,宝琴正好赶到了,大喊着:“公子!等一等!”
苏仲明隐隐约约听到这个声音,忙脱口道:“先别急着启程!我好想听到了宝琴的声音……!”随即掀起车窗帘望出去,果然见到一个女子的身影朝马车这边奔跑而来。
苏仲明忙高兴道:“宝琴!快上来!”
宝琴奔至马车前,即刻登上马车,入了车内,但一路奔跑花了不少力气,即便于车内坐下也仍然气川吁吁。
苏仲明瞧了一眼她所搁在身侧的东西,奇道:“这是……?”
宝琴答道:“是刚刚还没有吃完的菜。私心觉得若不带走就太浪费了,回去了还能当宵夜吃呢。”
苏仲明不由赞同:“那些菜我都还没有吃够呢!打包了真是太好了!”
楼天应陡然插嘴,严肃道:“如果那个男人没有突然出现在那里!兴许早已能够在那里把菜享用尽,把壶里的好茶喝尽……”一语说尽了满腹的怨恨。
苏仲明悄悄白了一眼,心里想道:哼,能够与他意外相遇也是天意,如果不是与宝琴有了约定,我一定会借这个机会随他而去!该遗憾该叨怨的应该是我才对!
那一记白眼,楼天应没有察觉,只暂且搁下不快,稍稍思量一番后,说出了下一步的计划:“往下,时间还很长,如果去春亭湖也够玩耍。”
宝琴接话道:“听说春亭湖是个极美的景致,尤其是早春的时候。”
苏仲明跟着说道:“现下正是早春,去的话也正是时机。”
马夫似乎是听到了车内的谈话,扬鞭驭马,径直往春亭湖而去。
这地方,虽说不太远,却是在宛京的郊外,乘马车或是骑马,一路悠闲,半个时辰即刻抵达,如果是快马加鞭,五盏茶之内也可抵达。
坐画舫游湖是极妙的,三个人换乘了画舫,一路悠闲地欣赏湖中各处风光。湖中央屹立着一座小岛,岛上有一座八角亭,名为春亭,包围着小岛的湖泊也因此得名‘春亭湖’。
画舫抵达岸边,三人即刻着陆于小岛,沿着蜿蜒的石板小径,登上小岛的高处,将湖泊全景尽收眼底。
宝琴随口道:“风和日丽,若是在此处放风筝,也是极好的呢。”
楼天应闻言,又瞥了瞥苏仲明一眼,想着这亦也是能与苏仲明亲近的机会,便赞同:“你说的不错!现下还有足够的时间,咱们可以在此地做风筝,然后放风筝。”还记得微笑着问苏仲明,“仲明,你觉得如何?”
苏仲明不由强颜欢笑:“呵呵呵,可惜咱们过来时没有带什么材料,总不能为了做风筝就浪费赏景的时间吧?还是不要那么麻烦。”说完,回头冲宝琴嗔目皱眉,暗示抱怨。
宝琴见状,不由用袖子掩口轻笑。
楼天应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便问宝琴:“宝琴,你觉得呢?”言语之间,意在暗示由宝琴赶回去取材料。
但宝琴极为灵慧,佯装没有会意,只就着苏仲明那番话答道:“公子说的有些道理,风景的变化极快,最美的风景会在转眼间消失,无从寻回,须珍惜光阴。”
楼天应微微不悦,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打消原本的妄想。
苏仲明启唇:“不如到别处看看?方才上岛,我见这里到处是嶙峋怪石,也有腊梅盛开,看起来挺有意思。”
宝琴含笑着脱口一句:“公子眼光极好,能注意到这里的怪石和腊梅。”
苏仲明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心里继续道:不像某些人,不懂得什么叫旅游,就只会借‘旅游’想开别人的油!
他第一个迈步,沿着山径随意走下去,宝琴立刻跟随在身后。楼天应虽有些不愿,却也只能无奈跟着去了。
步入小石林,苏仲明特意瞧了瞧那些形态奇特的石头,一有发现,便伸出指尖指着,高兴地对宝琴道:“宝琴,你看!这个像不像胡子长长的仙人?”
宝琴含笑着点点头:“像的像的!公子所想的正好与宝琴一致!”
苏仲明又指着另外一块石头:“你看!这个,就像一只大龟!”
宝琴轻轻摇头,答道:“玄武。”
苏仲明怔了怔,微微皱眉:“玄武?可是,我怎么看它都觉得像龟……”
宝琴走过去,指了指:“公子您看,这里,像龙的头,这里也有点像爪子呢。”
苏仲明走近,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宝琴说的有道理。
他二人一对一答,却是把楼天应晾在身后,而这并非是巧合,正是苏仲明有意如此。楼天应对怪石并无兴趣,一时间也找不出可以插嘴的机会,只能干立着,看着听着。
苏仲明也不理会他,只与宝琴欣赏完怪石,便带着宝琴前往腊梅林。
此时的楼天应,不是随从,却竟有几分随从模样,心里甚是不满,就在苏仲明与宝琴走了几步后,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卵石,用力投了出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