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后,翌日的大清早,苏仲明便率领军队离开了桉山,继续往西行,途中决定绕过西方,从偏西南处向惊鸿都进发。
军队离开桉山后,奔跑着向怀陵城而去,穿过野外的泥沙地。如果抵达城郊时正好是黄昏,稍稍歇息之后,便可于寂静的深夜,攻入毫无防备的怀陵城。
正午,阳光异常暖和,有色而无形的光欲穿透将士们的身躯,却都被结实的铠甲抵挡了下来,照得那些铠甲如金子般熠熠夺目。
苏仲明骑在马背上,很是享售这无比绮丽的阳光,心里每日都悬着战事,这一回难得可以悠闲地放松一下。
然而,陡然间,一匹快马从前方赶来,目的便是这一支军队。
前进的步伐被迫停了下来,桃夏国的海将军一见骑在马背上的来者,便立即调转马头,奔至苏仲明身侧。
苏仲明启唇问道:“海将军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为何停下了?”
桃夏国的海将军答道:“有人骑马而来,挡住了去路,像是来滋事的。”
苏仲明不由好奇:“是什么样的人?”
桃夏国的海将军答:“那人的打扮似乎与身份无关,卑职实在猜不透。”
闻言,苏仲明更是好奇了,骑马跟随着海将军奔到了军队的最前方一探究竟。
少顷,他便奔到最前方,勒马停下,还没发话,那屹立于前方约五丈之处的骑马男子便率先启唇,问道:“阁下可是姓苏,全名苏仲明?”
苏仲明毫无忌惮地回话:“正是!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拦我军?”
前方男子答道:“你靠近一些就知道我是谁了。”
苏仲明便握紧缰绳,欲上前一见来者。
尾随而来的颜莹正好赶到,奉劝了一句:“主公,还是别去了,恐怕会有诈。”
苏仲明回头:“他一个人,而且只带了一把普通的佩剑,应该没事。”
颜莹仍是有些警惕,脱口:“可是主公……”
苏仲明打断她的话:“命令将士拿好兵器,做好戒备,如果我过去之后有什么不测,就放件。”
别无他法了,易烨青只好点头领命。
苏仲明骑马上前,一看来者面庞,忽然觉得有些许熟悉,不由启唇:“阁下似乎有些面熟,敢问来历。”
那男子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答道:“不记得我了?当年,咱们可是在佳陵国境内相识,你还帮凤息夫人找到了女儿。”
苏仲明渐渐地回想起来,再仔细打量了那男子一回,缓缓脱口:“你,你是,你是千秦对不对?”
千秦笑答:“对!记忆力不错啊!”唇上两撇胡子很是熠熠夺目。但只在他话音落下,便跋出了腰间长剑,刺向苏仲明。
顿觉不妙,苏仲明也立刻跋出了秋雪剑,挡住了落下来的利刃:“千秦你!”
千秦启唇欲言,不料数万支件矢破空袭来,直逼向他,登时瞪大眼吃了一惊,赶紧抽回佩剑,空中挥舞利刃,拼命阻挡,一边挡件砍件,一边脱口:“这是你的命令?快叫他们住手!我对你没有敌意,刚才只是试一试你的武艺而已!”
苏仲明闻言,便高高举起执剑的右手,霎时,件雨息止。
千秦松了一口气,把长剑收回鞘中。苏仲明也把秋雪剑收回了鞘,随便问道:“你不在国内好好当国君,一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千秦答道:“听说你领兵攻打雯国,要夺回王位,我想帮一帮你!”
苏仲明愣了愣:“听说?听谁说的?”
千秦如实告知:“从黄渊王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苏仲明脱口:“萍宣告诉你的?”随即劝道,“千秦,听我的,回佳陵国去吧!雯国的事情与佳陵国无关,你帮忙,会给雯国带来麻烦的。”
千秦不乐意,叫道:“可你的军队中,也有桃夏国的部伍!何故单独拒绝我?”
苏仲明无奈道:“桃夏是强国,若因此而带来什么麻烦,还能克制得下,但佳陵却不是。以佳陵国的情况来看,根本不适合打仗,为了佳陵国的百姓,你回去吧。”
千秦很是失望,只道:“既然你这么认为,那算是我任性了。”话落,抓紧了缰绳,调转马头,沿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灿烂金光之中。
苏仲明目送那身影消失,无奈的轻轻一叹,然后扬起声音,命令一声:“继续前进!黄昏之前,一定要抵达目的地!”
将士们再度迈起步伐,奔跑起来,苏仲明稍等片刻,待颜莹、李旋等跟上了,才继续骑马前进。黄昏时,顺利抵达怀陵城的城郊,入夜,颜莹率兵七万先奔至怀陵城,将城门包围,正准备攻入,城门却打开了,怀陵城太守亲自出城迎接,超出苏仲明的意料。
军中十日如度一时辰,十月如度一日梦,转眼间,已至八月夏末,三军于惊鸿都最近的探花坡会师,随之一举攻入了惊鸿都,历时半年有余。
至深夜,大浪平息,血色染尽王城,如暴风雨之后的一地残花,但仍然抹不去王宫的威严。苏仲明带头蜕开了大殿的一扇格子门,迈步进入殿内。
宽敞的殿内那么寂哑,气息微凉,仿佛结着淡淡的霜气,金制的香炉和镀金龙纹的圆柱幽幽闪着光点,黄梁上垂挂着的红色宫灯也随着从门外吹进来的风,微微摇晃,只一人身着宫廷华服,神色平静地坐在王座上。
苏仲明走近,停步,启唇道:“四叔,许久不见了,是否别来无恙?”
潮生抚摸着那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