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香气也沾了谢春飞满身,让他觉得更加难堪。
他昨夜又做了噩梦。
秦纵不知道……其实他也常常做噩梦,他经常会梦到,一个孩子质问道:“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你的心肠这样狠毒!”
他又何尝不是煎熬呢?难道打掉孩子,他就能过得惬意逍遥了吗?
谢春飞伸出手,轻轻扯着秦纵搁在被上的手,扯出一个极其惨淡的笑容来。
他嗓音喑哑,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落寞:“阿纵,你说过要许我一生一世,要和我白头到老……”
“你说过的话,”谢春飞哽咽着,小声质问,“都不作数的么?”
可惜无人答他。
无人怜他。
【十一】
秦纵醒来的时候,谢春飞正倚在一边的塌上翻书。
他已经自己清理了身体,沐浴换衣,连后面都自己上了药。
秦纵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慢慢移到谢春飞的身上。他刚刚沐浴完,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在瘦削的肩头,皮肤透白,似乎还氲着水汽,一双眸子明澈动人,只是眉眼间似乎存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倦。
谢春飞听到了床榻上传来的声响,放下书,静静看着秦纵,神色寡淡,瞧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