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吃火锅才是。满意的颔首,梁峰抬起头,这才发现一大一小都盯着他看,不由笑道:“样式有些新奇,但是味道着实不错。快些用吧。”
看着梁峰那闪着油光的红润唇瓣,弈延不自觉吞了口唾液,只觉得腹中火烧火燎的生出饥渴之感。不再迟疑,他夹起一大坨肉涮了起来。梁荣看了眼那个吃相粗鲁的羯人,闷闷的低下头,也开始吃起朝雨给他夹的肉片。嚼了两口,就觉的比往日吃的所有肉食都要香甜,不由崇拜的看向父亲。
阿父果真什么都懂!他这边还放了好几个小小的鸟蛋,一定是阿父专门给他准备的。若是没有这个羯人就好了。
亦喜亦忧,小家伙心思复杂的吃起了碟中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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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乂大步走进内殿,他身上穿的并非铠甲,而是一身玄端吉服。洛阳虽然被围,又鏖战数月,但是腊祭还是不能错过。相反,有陛下主持祭祀,多少也能安抚城中百姓。
之前又胜了一场,幽州那边也开始攻打长安了。还是祖逖的法子巧妙,刺史刘沈才干卓绝,又忠心于国,只要能让河间王心存惧怕,召回张方,这一仗就有了胜算。
想起自己那个异母兄长,司马乂不由握紧了拳头。自从诛杀齐王之后,司马颖就原来越骄横,在邺城遥控朝政还不够,还想要诛杀皇后的父亲和皇甫商,甚至不管不问河间王派人行刺他的事情。这样又跟当初的赵王、齐王等人有何不同?
朝廷已经兴兵十数载,狼烟四起,民不聊生。若是朝廷能够重掌大权,百官归心,自然能救这摇摇欲坠的天下。然而之前派出王衍,依旧未能说动司马颖。宁肯骨肉相残,宁肯威逼朝廷,他也不愿放弃手中权柄。若是让他进了洛阳,陛下还能平安吗?朝廷还能稳定吗?
不论如何,他也一定要守住洛阳!
心中虽然满是忧愤,但是司马乂还是一如既往,跪坐在了案前。案之上,净是朝臣递交的奏章。他已数次下令,命宫女用手舂米,以供军粮。还让十三岁以上的男子统统从役,发奴驻兵,勒令王公开仓。如此种种措施,才得将士同心,甘愿效死。军心可用,洛阳便不会被敌军攻破,只要再守上些时日……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突然传来,大殿的房门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亲卫叫道:“主公!快逃……”
话还未说完,一杆长枪从惯胸而出。那兵士张了张口,鲜血从口中迸出,缓缓跌倒在地上。殿门被彻底推开,跨过那人的尸体,几个身着铠甲,手提刀槍的殿卫冲了进来。
“大都督!如今洛阳以民不聊生,米粮皆断,皆因乱战而起。还请大都督跟随属下前往陛下面前,请罪开城,止兵戈为玉帛!”
司马乂双眼怒睁,看着面前这些熟悉的面孔:“是谁让你们来的?!”
“自然是城中百官!”其中一个中郎将冷笑道,“大都督只顾战功,不管百官性命,还盼诸人归心吗?”
“哈哈哈……”司马乂放声狂笑,“若是成都王入了洛阳,百官就能留下性命吗?难道你们忘了赵王伦,齐王冏?!奉这些人为主,才是百官末路1那笑声中满是愤怨,满是不甘,让人听得寒毛直竖。那些殿卫不敢犹豫,一哄而上,按住了司马乂:“大都督请宽心,你乃宗室,只要向陛下请罪,他定会饶你……”
饶他?陛下当然会饶他,但是损兵折将的司马颖会饶了他吗?串通殿中诸将,背后下手的人,会饶他吗?大好河山,为何要毁在这些奸佞手中?他苦撑了许久,却折在背后小人手中,实在是不甘啊!
头上玄冠滚落在地,端庄衣裳沾染了血迹,可是殿中诸人,无一在意。
当夜,司马乂被囚金墉城,关押在了这个曾经关过无数司马族裔的冷宫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必须说,在司马家这群蠢货堆里,司马乂真的很不错了。
《晋书》有评:“长沙材力绝人,忠概迈俗,投弓掖门,落落标壮夫之气;驰车魏阙,懔懔怀烈士之风。虽复阳九数屯,在三之情无夺。抚其遗节,终始可观。”
第78章乱梦
一双骨节分明,白皙纤细的手按在了胸前。每根手指都莹润修长,如同毫无重量的羽毛,似触非触,搔弄着他的心脏。
目光挪上,娇嫩的唇瓣映入眼帘。唇上凝着莹润光泽和嫣红血迹,红得心惊,也让人热血贲张。那人似乎在说什么,嘴唇轻动,隐隐能窥见里面洁白的齿列和红艳的软舌。淡淡的药香飘荡在身周,无处不在,萦绕不散。
他应该在他怀中。当这个念头浮上时,弈延再也忍耐不住,收拢双臂,用力抱住了怀中之人。温柔的轻触,怡人的药香瞬间消失不见,那人挣扎了起来,伴随着呜呜哀鸣,还有淡淡血腥。
他该让他别怕,让他重绽温润笑颜。可是他做不到,体内就像烧着了一把火,烧的他浑身发颤,心跳如鼓。牢牢扼住了那纤细的腰肢,他俯身吻了下去。如同花瓣似的嘴唇在他唇边颤抖,柔软的诱人心颤。
在挣扎之中,他们的肢体渐渐交缠,长长的手臂揽住了他的颈项,指甲楔入肉里。那是冷的,也是热的,是所有他能感受到的欢愉,也是苦痛,是垂死般的渴盼。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始终在他耳畔,像是哭喊,像是就饶,也像低喘……
直到那人叫出声来。
“弈延。”
那声音清朗宁和,带着隐隐的笑意。亦如以往每一次的呼唤。
弈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