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上的被子被四四方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头坐立着一只紫灰色毛绒熊。
安远表情呆滞,看着空落落的病房,心下慌张,哥哥去哪儿了?
李叔见他呆呆地站在门口,问了声怎么了,见他没有回答,好奇地大步流星走过去。
他看到房间空无一人也愣了一下,安慰似的拍了拍安远的肩,“我们去问问别人这里的病人哪儿去了。”
安远木讷地点头,转身拉到人就问,那是隔壁病房里的老大爷。
“爷爷,你知道这里面的病人去哪儿了吗?”安远说着,指了一下身后的房间。
老大爷瞄了一眼,鼻孔地哼出气来,粗着声线说了声“不知道”就回病房里去了。
这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没少遇到安元的恶作剧。
安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拉着下一个经过的人问。
李叔不像安远那样见人就问,他反而是跑到对面的病房,问里面的护士:“护士小姐,你知道309的病人去哪儿了吗?”
护士小姐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孩,她转过头来一笑:“他突然病情恶化,被推到手术室去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了。”
护士小姐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刚才一个男孩大吵大嚷着要陆医生过来,随后几对人马进去后又推着一个人出来,洁白的床单上满是鲜血染过的痕迹,甚至还顺着床边滴到地板上。
这一场面确实吓人,廊道上的人纷纷露出错愕的表情,唏嘘不已。
虽然知道他这种病会咳血,但这血未免也太多了。护士小姐把刚才的所见到的事讲给他听,此时跟随李叔的安远也进来了,听完后脸刷一下煞白得吓人。
李叔见状,轻拍他的后背,“没事的,别怕。”
安远没有理他,他呆呆地问护士小姐:“姐姐,我哥哥的病很严重吗?”
护士小姐哑然,具体病情她也不知道,但是要说严重的话,看这样子是绝对轻不了的。
何况这么久了,他都还没有找到骨髓相配的人。
她神色严肃,说了句“不知道”。
安远点点头,再次问:“姐姐,你可不可以带我们去手术室?我想等哥哥。”
护士小姐看了一眼身后的病人,目前没有要事,于是答应下来,转头叮嘱病床上的人几声就给他们带路了。
刚到手术室门口,陆云修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泌出细微的汗珠。
安远跑上前,着急地问他:“陆医生,哥哥怎么样了?”
陆云修对他们的到来惊讶了一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努力地平静说话:“抢救回来了。”
安远一听,脸上恢复了血色,眼角含泪,高兴地说:“太好了!谢谢你陆医生!”
陆云修对他露出微笑,“我应该的。”
话音刚落,安元被推了出来,安远一下子就追了上去,盯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安元,喃喃道:“哥哥,你快点醒来,我带了好吃的板栗给你,还有草莓。”
肖时雨看了小孩一眼,温柔地笑着,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的凌长风也走上前来,看着安元毫无血色的脸,皱起了眉。
“陆医生,你是不是少输了血?他怎么脸这么苍白?”凌长风问道。
陆云修瞟了他一眼,不作答。
失血过多,而且刚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手术,脸色能有多红润?
肖时雨白了他一眼,“你别傻了,我们推他回去吧,让他盖一床舒适的棉被,我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凌长风点头,跟着他们推,安远也三两步并跑地跟着。
李叔在后面看着,手搭在陆云修的肩上,说了句“辛苦了”就追了上去。
陆云修换了身衣服也来到了309病房,安元还没有醒过来,被几个人围着,院长妈妈听到这个消息也赶了过来,此刻正内疚地落眼泪。
陆云修走近过去和声轻语地安慰她:“院长妈妈,安元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等他醒过来就好了。”
院长妈妈用手把眼泪抹去,点头不做声。
她在内疚自己没有很多时间过来医院陪着安元。
其实这些天大大小小的情况让安元进了好几次急诊室,也曾睡昏过去,幸好陆云修经常过来,发现得及时。
这次也刚好有凌长风在,因为肖时雨有事走开了,而陆云修也在忙他骨髓配型的事。
夕阳西下,此时天边的晚霞渐深,李叔催促了几次安远该回家了,可他都舍不得走。
“我想等哥哥醒来。”安远双手抓着床边的铁杆说道。
“不行,现在太晚了,等下安太太问起也不好说。”李叔执意。
“我再等等,再等五分钟。”安远跟他商量道。
五分钟之后还有很多个五分钟。
到最后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李叔也不由他商量了,“现在太晚了,必须得回去,不然下次我就不载你过来了。”
安远不情不愿地妥协,“好吧。”
临走前他还不忘把草莓和板栗塞到陆云修手里,叮嘱道:“这是给哥哥的,不过板栗你们可以吃,因为哥哥醒来的时候板栗大概已经凉了,不好吃。”
陆云修点头答应下来,把他们放到床边。
路上安远丝毫不担心回家会遭父母责备,而是在可惜安元不能趁热吃了板栗。
回到家果然接受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问题,无非就是去哪儿了干嘛去了。
李叔苦笑着说自己还有急事就脱身了,留安远一个人去面对。
安远敷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