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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一这时道:“你也是的,既然你一个人对抗不过,为什么不提我的名字?免得受这么闲气,我听你说那些遭遇都替你憋屈。”
关键谁也不知道你面子这么大啊,连阴司判官都忌惮几分,王瑞心想,等自己百年之后下了地府,到时候提他的名字,不知道阎罗王能不能给自己安排投个好胎:“我要是知道好使,一准早提了,没关系,我以后需要的时候一定提。”顿觉这措辞不对,他以后可不想再遇到这种事了,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以后也不想提了,陆判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何云一见他慌里慌张的样子,心想他真是被陆判折磨的够呛,不由得顺着他说:“的确一次就够了。”
很快,陆判伴随着一股阴风回到了十王殿,他脸上露出了一点放松的笑容:“已经换回来了,不过是一点小事,已经修正了。”
这么一说,王瑞更气,这特么撒泼尿功夫就能搞定的事情,你居然看着我们那么痛苦,就是死挺着不做,现在有人告了,倒是勤快起来。
何云一冷笑:“朱尔旦的心呢?”
陆判一拍脑袋,哎呀这茬忘了,转眼又跑了。
他直接到了城隍处,朱尔旦醉酒刚醒,揉着眼睛醉醺醺的道:“出什么事儿了吗?”最近他靠着和陆判的关系一直躲在城隍这里好吃好喝的养着,就等着逼迫王家就范了。
朱尔旦才坐起来,突然就见陆判伸出黑黢黢的右手直插进他的胸膛,他大惊失色:“这、这是做什么?”
“朱尔旦,本官顾不得你了,这心脏我得还回去了。”
“不、不要!”朱尔旦按住陆判的手,他才得到甜头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但看到陆判表情决绝,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便退而求其次:“那将我原本那颗心还回来吧,至少我还能活。”
“早丢了,但这颗心我现在就得拿走!你不要废话了!”陆判说完,直接将心脏拽出了胸膛,鲜血湿淋淋的洒了满地。
朱尔旦栽倒在地,没了生命的迹象。
陆判捧着心脏就要走,这时候阳信县的城隍走进来看到这情景,吓得声音变调:“怎么了这是,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这次遇到大难了,顾不得他了!”说到底仅是酒水之交,能帮则帮,但大难来了,必然是保自己在先。
“这尸体怎么办?”
陆判嫌城隍啰嗦,大声骂道:“别啰嗦,不要烦我,我现在急着呢!”说完,闪身出了城隍庙,飞走了。
城隍看着地上的尸体中慢慢飘出来一个魂魄,正是一直和他饮酒的朱尔旦。只是他的眼神呆滞木讷,不似生前一般灵动了。
城隍叹气,这种换心的人,生前的时候被心脏的主人影响了品性,做出一些和性格差距非常大的事情,反而死了,能够恢复最根本的灵魂的本性。
朱尔旦愣在原地,他是怎么了?
城隍瞧刚才陆判火急火燎的样子,料想他这次遇到灾难了,自身难保,八成是顾不上这个人间的朋友了:“这样吧,朱尔旦,你这几日跟我饮酒,咱们也算有交情,我就不把你移交阴司了,就在我旗下做一个鬼差吧。”
城隍旗下的鬼差负责索拿境内死去的冤魂,职务繁琐沉重又没油水,还耽误投胎,愿意入行的本就少,筛选又苛刻,得本性木讷耿直的鬼魂,不能是奸诈油滑之辈。简而言之,需要个木头脑袋只懂得干活的鬼奴隶。
“我死了?”朱尔旦不受那颗心脏的影响,恢复了本性:“我竟然就这样死了。”
唉……
回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也没脸回去再见爹娘和蕊云了。
留下当年鬼差就当鬼差吧,反正都死了。
果然人鬼殊途,不能跟鬼神来往,他们能帮你也能害你抛弃你。
他现在是自食恶果。
城隍则暗喜,又坑来一个帮手。
…
陆判将那进士的心脏还回阴间后,他自信满满的重新回来了十王殿,对何云一和王瑞得意的道:“人世间再无我陆判来过的痕迹,你们要怎么告?”
犯罪分子历来觉得淹没证据,就拿他没办法了。
何云一没搭理他,只是仰头看天空,注视那青烟飘到了九霄。
陆判只能默默等待,若是交手,他是不是何云一的对手另说,就凭何云一要在这一世羽化登仙,位列仙班,他现在就惹不起。
王瑞见陆判一副怨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禁冷笑,你就能欺负我们凡人,遇到有法力的就怂了,没想到鬼官也是恃强凌弱。
他等待着天庭降下惩罚,可生生等了许久,久到他仰视的颈椎都疼了,天空依然沉静,看不出有半点发生事情的迹象。
就在他低头揉颈椎的时候,就听天边雷声滚滚,这雷声极为特别,不像是平日里那种寻常的雷声,而是仿佛在脑海中打响一般。
再凝视天空,就见一朵淡金色的云朵飘到了十王殿的顶空。
“来了。”何云一道。
陆判筛糠一般的抖着,瑟缩着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空中道:“卑职知错了,已经将王青瑗和蕊云的头颅换回来了,朱尔旦的心脏也已经归位,请雷公手下留情。”
何云一低声哼道:“雷公只是来执行惩罚的,求他们有什么用?”
这时一道金光射下,陆判衣裳中的判官笔和生死薄飘出了身体,从金光中升到了天上。
被收回了判官笔和生死薄,陆判知道自己犯错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