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妍心感觉到了师父的关切,小小心中,微感异样,兀自咬牙强笑:“又……接上了。《+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那人似是别有目的,不过是想让我吃点零碎苦头,倒非是真要打残我……”
狐狸姐姐瞪她一眼,没有再说甚么。
检视过的确没伤到骨骼,这才放心下来,寒着脸,拿起跌打酒替她擦抹化瘀。
柒妍心见师父不悦,不敢怠慢,瞥了丁保一眼,见他竟毫无闪避开来让自己师徒说说贴己话的觉悟,便只好咬着牙解释起来。
原来“女帝窟”的技艺颇杂,作为全部由女性构成的帮派势力,防méng_hàn_yào乃是必备的基础技能。
不过饶是如此,面对丁保三倍的大剂量,虽很快脱开束缚自草料仓内脱困,却还是感到昏昏沉沉四肢无力。
正欲避开观中道士返回舍堂驻地,却在西路后园里遇到了一位蒙面怪客。
那蒙面怪客见了她的面,二话不说,就是一通狂风暴雨般突如其来的狠揍。
先是一记沉重有力的膝锤便将她撞得离地而起,旋又回过一脚勾她侧腰,柒妍心眼前一黑,整个人便飞下了十几级的阶台……
蒙面怪客边笑着,边狠狠痛殴她一顿,就好像被揍的柒妍心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娇弱少女,而是一个跟其又杀父夺妻之仇的大仇人!亦或只是一个平时供练拳用的沙袋木桩一样!
柒妍心虽然自幼孤苦,婶婶对她算不上好,同门也多排挤白眼,喝斥辱骂倒是常有的,但这一生却还从没有被人这样打过,拳头、膝盖、手肘……蒙面怪客用这些被他锻炼到不逊于铜槌铁瓜的可怕凶器。无情地痛打着她全身上下最柔软脆弱的部位。
那蒙面怪客似乎精通刑术,深谙如何制造人体痛苦的最大极限,而又不伤及筋骨。到后来即便桀骜狠辣、硬气无畏如柒妍心,也只能以双手保护头部。像一团烂泥般在地上翻滚弹动,从喉管中不受控制地压挤而出各种惨叫哀嚎……
那种类似受伤野兽般的可怕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姑娘,嘿嘿,你叫得像只快要被薄皮抽筋丢入烹锅的死狗!”
蒙面怪客安安静静地评论,一边加紧踹着她弯如熟虾的稚嫩身体,一下一下,又一下。皆在最痛处。
“你为……何……素不相识……”
柒妍心颤着声音,抱着头,侧着身子,试图阻止他暴虐而疯狂的踢打。生平第一次,她居然试图想要跟对方讲道理。
蒙面怪客果然停了下来,嘿嘿哑着声音笑着,笑声听来竟十分敦厚:
“你跟我当然素不相识了。初次见面,我这不是为了加深印象,正在对你做自我介绍吗?”
“你……为……为什么要……是我……”
柒妍心费尽千辛万苦,才能从溢满鼻腔喉内的鲜血中发出声音。让它听起来像有意义。
蒙面怪客完全了解她痛苦,也明白她想要表达的,而且还心平气和、有问必答道∶“想跟你认识。是因为我方才跟了你片刻,发现你身法不错,人长得也挺机灵,不由心生好感。打你吗,除了加深印象,还想让你知道,谁是这出云观的主宰。小姑娘你的命,你的疼痛恐惧,你可怜的、小小的哀求……这一切。通通都归我管。”
他笑着说∶“意思就是,没有我点头。你会一直痛下去,还会越来越痛。痛到你撕心裂肺。每回你以为到了尽头,我都能再打破疼痛的极限,让你讶异于原来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痛楚。除非我准了你,要不,嘿嘿,你连死都不能。”
喀嚓一声,他卸脱了柒妍心的左肘关节,以最疼痛最残暴的方法。
蒙面怪客足足折磨了柒妍心将近半个时辰,用重手法卸开她左肩、左肘、左腕,以及左手小指的两处指节,然后再一节一节装回去。
重新装上关节的疼痛,有时还在卸下关节之上,即使柒妍心自小投机,不放过一切可以习武的机会,身体较常人强健许多,心智也是出奇的坚韧倔强,但那样的疼痛也使她濒临崩溃,几乎支持不住。
疼痛会使人恍惚,恍恍惚惚间,她甚至开始相信,蒙面怪客这么对待自己是正确的……
世上,再也没有比痛苦更有效的控制手段了。
经过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蒙面怪客觉得无论是谁,一定会乖乖听话,绝对不会逃走。
因为极度的、超过心理承受阙值的恐惧和疼痛会使人放弃希望,放弃抵抗,只想依从单一纯粹的命令,远比黄金或毒药的控制更为彻底。
所幸,柒妍心最近新拜了一位身手超卓的师父,而这位师父传授了她一门极高超的自我麻醉和保护精神的法门,虽然刚刚入门,但在对待的痛苦刑罚时却是相当管用,甚至于,使得她一度有些游离,觉得自己似正居高临下,看着蒙面怪客恣意刑虐地上那团蜷起痉挛的瘫软肉球,一点都不觉得那团肉球就是自己……
柒妍心慢慢讲着,边讲身子边在颤抖,似乎还沉浸在那种地狱般的回忆中。
狐狸姐姐面如寒霜,不过奇怪的是,却没有最开始那般出离愤怒了,但那种隐含的杀机却是越来越重,犹如实质一般。
丁保的面色也很难看,无论这位柒妍心之前是个怎样的人,但她毕竟是狐狸姐姐的徒弟,也是自己的晚辈。相信以她的狡诈机敏,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大剂量méng_hàn_yào的缘故,也未必这么不小心会那蒙面怪客给逮住折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