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帽子在这呢!”大家看王爷真没生气,讪讪地站起来,赶紧给他找回帽子,摔打摔打上面的雪递给他。
“好了,咱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赶紧回去换衣服,不要感冒喽,今天上午就不训练了,今天可把我累死啦,以后不带这么玩儿的!”赵柽戴上帽子,苦着脸说道,刚才几个带头闹的欢的,都低下脑袋嘿嘿地傻笑,更觉得不好意思。
看看这帮部下,赵柽舒了口气,自己算是又过了一关。他作为一个老兵深深知道,如果给新兵的压力太大,又不给他们宣泄的出口,那就可能会出大事。过去部队中,新兵有自杀的,逃跑的,极端的还会在实弹射击时向教官开枪,甚至把手榴弹扔进连长的办公室。我们部队中的指导员,外军的随军牧师都肩负着给士兵减压的作用,防止意外事故的发生,可现在这却什么都没有。
而赵柽是另有想法,他认为最好的减压办法就是捉弄领导。特种部队训练更是严酷,时时都面临着被淘汰的结果,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们这些人有时就会将晚上查哨的教官套到麻袋里扔到水沟中;把队长的衣服都偷走,让他早晨光着屁股出操;闹得最厉害的一回把政委家养的鸡给偷偷杀了吃了,至于训练中搞点小动作更是常有的事情。可是教官们很少追究他们的胡闹,他们却以为自己沾了‘大便宜’,能乐上好长时间,等他成了教官的时候,自然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按照训练计划,赵柽开始安排新兵们进行武技训练,这个却是他的短板,他身边的两大贴身保镖潘龙和薛豹就派上了用场,他们两个都擅长相扑之术,而潘龙的铁布衫,薛豹的铁砂掌都已经练的炉火纯青,正好可以作为训练的内容。他们两个在这个院子里已经陪了赵柽两个多月了,除了有时客串下打手外,整天无所事事,这次终于有了活儿,俩人还挺高兴,兴致勃勃地走马上任了。这回新兵们却开始念叨王爷的好来了,他们的新教头下手更狠,让他们揍一回,得在床上趴好几天。
……
过了腊八,黄经臣就开始催王爷回府准备过年,有些事情还得他亲自来做,再一个明年的事情还需要他做出安排。赵柽磨蹭到了腊月二十二,明天就是祭灶的日子了,他这个主人再不能缺席了,赵柽觉得自己设计的军装现在穿出去太扎眼,经过慎重考虑还是不顾大家的反对让他们换上便装,这才打道回府,在北府中憋了快三个月的人们头一次迈出了大门。
虽然他们已经够低调的了,但是整齐的队伍,一致的步调,那种说不出的气质还是让他们一露面就吸引住了路人的眼球,要不是迎接王爷的护院们沿途维持秩序,非得造成交通堵塞不可。这帮人听着大家的点评,看到同龄人羡慕的目光,少女们射到脸上迷离的眼神,心里这个美啊,觉得自己这段日子的苦真没白受!相识的伙伴们更是问长问短,打探他们这段日子的经历,可是谁都是笑而不语,一个字也不肯说,更让人觉得他们神秘无比。
回到府里,赵柽就将他们扔给赵仁和几个伙长管理,他一头又扎进了议事堂,听取各个工坊,作坊,商队掌柜的工作汇报,安排人查账,发放奖金,想着给皇宫中的老爹老娘送什么礼,忙的不亦乐乎,脚不沾地,他觉得比每天比训练那些新兵们还累!
一连忙了三天,这些事情才算告一段落,赵柽才能睡了个安稳觉,坐下来歇歇,“见喜,这阵子京里没发生什么大事情吧?”赵柽懒洋洋地靠在榻问道。
“有几件大事,皇上得了夏代的镇国之宝——虞舜所赐元圭,在大庆殿举行了受圭大典,大赦天下,设置知客省、引进、四方馆、东西上阁门事。蔡京进封鲁国公,以何执中为少傅、太宰兼门下侍郎,执政皆进秩。十二月行给地牧马法。以郑居中为特进,以武信军节度使童贯为太尉。定命妇名为九等,宫中传出消息说王爷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被受了太保,正月就要择吉日受封,我先给二爷道喜啦。”见喜笑着说道。
“嗨,这算什么喜事,多给不了几个钱!”赵柽冷哼一声说道,一帮子祸国殃民的家伙都升了官,帮着他爹搜刮民财,“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牧马法是什么意思?”
“二爷,是行给地牧马法,国中马匹不足,要重新推行以民养马的新法!”见喜说道。
“详细说说!”
“这……这小的也说不清,邸报上说的明白,我给您拿去!”见喜没想到王爷会对这个感兴趣,没有准备。
赵柽回想了下,马的问题困扰了宋朝已经几十年了,自从丧失了燕云十六州后,基本上就没了牧马的地方,为了保持军马供应,设马监养马,可是并不成功,占地不少,投资不少,但是却收益很少,马匹的质量也不行,算下来是个赔本买卖。于是就有人提出过废牧马监养马于民的建议,他们算了一笔账,农民养马的成本是每匹花费十三贯左右,牧马监每马耗资五百贯,和向西北少数民族购买需要二十五贯。
巨大的成本反差,催生王安石的保马法,至于民间农户养马的素质如何,能否保障帝国的骑兵们驰骋沙场,这时倒不是最重要了,因为牧马监产出的马素质同样低下,而且农户养马在存活率肯定远胜国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