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和姐姐……那个……就是……入过狱,而且你爸还有七年刑期,以你现在的身份,你姐姐担心会影响你,她这个人,很是患得患失。”
“入过狱?为什么?”陆梵生不敢相信许夏那样文文静静的人竟然犯过罪。
陆尚见他情绪激动,只好再次鼓起勇气:“恩,你爸参与过集资,当然,他也是被洗脑,你姐姐为了救他翻了包庇罪,所以你爸被判了十五年,你姐判了三年。”
短短几句话,却像一记重锤敲在陆梵生脑袋上,他一边因为所谓家人的犯罪感到震惊,但更多的是原来他们的生活也过的这么痛苦。
他没有再问陆尚什么,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报告,现在的他就像漂浮在白茫茫的雾气里,看不见,摸不着,坠不了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良久后他才缓过来:“我的dna样本是不是钟窈给他们的?”
陆尚没有否认:“对,你姐姐请她帮的忙,我原本还以为她会告诉你,毕竟你们都在一起了,没想到她真遵守承诺。”
他的这番话本意是想替钟窈澄清她不是故意隐瞒,但陆梵生却开始不确定起来,他想起她的主动表白,她的热烈迎合,她的问他如果有很多钱会做什么的话,如果她不知道他的身世,他还不会多想,可偏偏,她不但知道,而且还是其中关键因素。
想到这里,他烦躁的打开车窗,冷冽的风呼呼的灌进车内,陆尚被冻得直哆嗦,但也没催着让他关上,他知道,这个男人需要让头脑清醒。
因为急着赶路,所以陆尚的车开的很快,一个小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台城中心医院,门口早已有人在等待。
两人跟着上了住院部二楼,走过一条安静的长廊后,便看见一扇用铁铸的门,这就是专用的监管病房,一般嫌疑人和犯人如果生病了就在这里接受治疗。
门外坐着两个便衣警察,见到他们来了都站了起来:“手机请拿出来。”
陆梵生将手机拿出来交上去,陆尚却没有行动:“我就不进去了,家里老婆也快生了,我担心出事。”
其实,他来的时候早就安排好了,母亲和舅妈还有保姆都在家里照顾着,他这样说只是想把空间留给他们许家自己人。
陆梵生看着铁门后的房间,双拳紧握,最后缓缓踏了进去。
房间里有五个人,一个医生一个护士,然后是许夏和席泽,最后一个人,他双目紧闭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仪器,面容枯槁,仿佛快要燃尽的油灯。
“梵生,你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许夏一直在道歉,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掉,一旁的席泽担心的劝道:“梵生来了是好事,你哭什么?你不担心自己,也得担心肚子里梵生的外甥女不是。”
陆梵生看着一直向自己道歉的女人,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全身都在水肿,甚至因为情绪的激动,她几乎站立不住,可就这样的情况下,她依然坚持站着说对不起。
他突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用手抹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竟然也哭了,也明白为什么自己以前见她的时候会忍不住想流泪,那是因为血缘啊,可如今,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姐姐,却移不动脚,张不开嘴,这就是近乡情更怯吧,或者说,他依旧还不能接受目前的事实。
许夏眼巴巴的瞧着他,希望他能叫自己一声姐姐,但见他神色凄楚,眼神也有些恍然,知道他还需要时间消化,所以也不逼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父亲,她祈祷上天怜悯他们许家一次,如果父亲这次真的挺不过来,她希望他能在走之前睁开眼睛看一看他挂念了十几年的儿子。
“吧,小宸来了,女儿找到他了,他现在就在您面前,您睁开眼睛看看他吧。”许夏握住父亲的手哀求道。
然而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许夏无奈,只好对陆梵生说道:“梵生,你过来叫一声吧。”
陆梵生的嘴唇微微抖动,他努力的想让自己发出声,但喉咙就像被堵着了一样,任凭他用尽力气也叫不出来。
海城。
钟窈从医院处理好伤口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想给陆梵生说自己受伤了,但又怕他分心误事,只好默默睡去,醒来后她第一时间查看手机,却没有他任何回音,她默默祈祷他这次的任务不要太危险。
然而一整天过去,他任然没有回消息,她担心的给胡悦打去电话,让她帮忙去警局看一看。
胡悦也乐得帮忙,去了警局一打听才知道陆梵生出差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