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直很忙,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做检查,然后匆忙回来收拾行李,一会就要去机场,这哪有时间无聊?程锦轻叹一口气:“抱歉。”抱歉忘记你会无聊。
杨思觅透过长而密的漆黑眼睫看向程锦,“你从不抱歉。”他心里计算着,适当的负疚感有助于加深感情,但超额的话,最终只会导致双方决裂,他有些烦恼地想,这个适当到底是多少?
“错,我肯定是愿意道歉的人。”程锦笑着拿过起沙发上的一本书,扯开了话题,“我念书给你听?帮你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这书是小安带来的,程锦搂紧杨思觅后,才继续看向了那本书,这时他才注意到书名是《王尔德童话》,程锦觉得自己应该看过这人写的一些东西包括几篇童话,而且他还知道有人这么概括王尔德的一生:从前有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后来他死了。无论这人多才华横溢,总有人只把他当成一个冷笑话。程锦边想着这些“文学常识”边想着他的失忆似乎真只剥离掉了具体的人和事,像这种“知识类”的记忆却都在,就算不甚清晰,但像藏在沙层下的贝壳,只要拂去沙粒便能找到它们。
杨思觅观察着程锦的神情,“你在难过?为一个死人。”他微皱了眉瞧着程锦手上的书,然后把它拿走扔到一旁。
程锦笑着用手梳理怀中人的黑发,“不是为他难过,只是想起他的童话故事一点都不童话,不适合念给你听。”
杨思觅道:“残酷到不适合念给我听?”
程锦依旧是笑,“不,是残酷到我念不下去。”
杨思觅研究地看着程锦,“其实我看过,并还算喜欢。”
程锦真的笑了,在杨思觅额上亲了亲,“好吧好吧,我给你念。”最残酷的童话就在我眼前:我到底是如何困住你的,让你心甘情愿地收拢了你漂亮的翅膀……
“哎呀,没完没了的……”步欢小声嘀咕着绕过程锦和杨思觅,走到阳台上的小安身边,“刚才你说有保镖?”
小安不满地道:“你们都好忙哦,没一人听我说话。”
步欢笑道:“我们不忙,最忙的是杨老师。”他看向楼下,嗯,停了两辆车,应该是在等他们,“这谁啊,这么没规矩,不知道停远一点吗?”楼下的人似乎听到了,抬头看向这边,步欢冲他们比划了几个手势,那些人中的一个回了个手势,然后叫其他人上了车,车开走了。
小安道:“你们在用手语说什么?”安全部基础手语课她去上了,但好像忘得很快啊。
步欢有些哭笑不得,“你参加培训时又没听课?程锦后知道会让你再去一次的。”
“你少管啦,我已经及格了!”
步欢笑着逗她:“那程锦会要求你考上90分的。”
小安默默地看着步欢,“我会哭的。”
步欢举手投降,边后退边道:“我什么都没说,你继续看你的风景!”
“有些女人不能惹……”步欢转回了房间,叶莱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看向了步欢,“你刚说什么。”步欢闭嘴摇头脸上作不解状。
靠墙站着的韩彬道:“他应该是欺负小安未遂。”
步欢哀叫道:“兄弟,你不说话不行吗,你知道你这话多容易让人误会嘛?”
游铎把头探出房门,忽略掉沙发上和程锦和杨思觅,直接看向阳台上的小安,“她好好的,没哭。”
“……”步欢道,“对了,楼下有群人在等我们。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其中有个人是安全部的,至少他能看懂我打的手势。”
韩彬道:“安全部?或许是池若愚家的人。”
叶莱道:“来叮嘱或者警告我们的?”
步欢笑道:“你可以问问外面两位。”
叶莱白了步欢一眼,伸手把程锦的行李包一提,走到了客厅,“老大,好了,现在是十点过五分,我们要不要现在出发。”
程锦合上了手上的书,看着他怀里闭眼沉睡着的杨思觅,“走吧,我应该上了飞机后再让他睡的……”
原本在楼下等程锦他们的人挪到了小区外,程锦让步欢停下车,步欢降下了窗户,“几位找我们有事?”
“是的,可以到我车上聊聊吗?这是我的证件。”说话的是对方几人中的最年轻的那位,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模样,但眼神已不再年轻。
步欢接了证件查看了一遍,呵,监察部的怎么也跑来了?他让叶莱把证件拿给程锦看,结果叶莱仔细看过之后,韩彬也伸手取了细看,游铎和小安也研究了一遍那个证件,看完后大家都互视着点点头:证件是真的,这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最后,程锦也就着叶莱的手看了看证件,然后他望向窗外的那年轻人笑道:“方便的话请上我们车吧,我现在不方便下车。”
年轻人身后的人都脸露不满:一个证件你们就研究了这么久,此时还不放心要叫人上你们的车?年轻人只是笑着点点头,上了程锦的车后,方知道程锦为什么说他不方便下车,因为他怀里搂着个人,那个人被毛毯裹着,看不清模样。
程锦道:“抱歉,请坐,我是程锦,你确定你是要找我?”安全部并不受监察部监察,会来找他只会是为了私事,而目前他手上的事与池若愚相关,这个人和池若愚有关?
“没错,我是要找你们。我叫陆昂,我和池若愚从小便认识,池老让我和你们一道去看看她。”
程锦的目光没有从陆昂身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