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爬出洞口的感觉。
头儿指示小赵立刻拦下李梅,把她带回局里调查。
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再见面了。
是对手,总会相逢。
当李梅脸色苍白的坐在我的面前时,我忍不住这样想到。
眼前的她,还是一样的憔悴,柔弱,秀丽。不过同样的外表,给予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苍白背后好象藏着阴冷,秀丽背后也许呲着毒牙。
这一次的问询绝不会象上一次那样轻松。
我紧盯着她。严厉的,穿透性的目光往往很有效。它会让凶手觉得在接受x光的透视,在这种情况之下,凶手也许会做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也许会说错话,透露出某些询息,这一切都很有意思。
“你收拾行李,是要往哪里去?”我问。
“我想回娘家住几天。”李梅说。
“不是打算逃跑吧?”
如果换了李染,大概会理直气壮的回答:“谁打算跑?!”或者“胡说八道”之类的。
但李梅只是温驯的低着头:“不是。”
“为什么会突然想回娘家?”
“不是突然,我想了几天了。一个人住……太孤单了。”她说。
“你完全可以让你的亲人来陪你住几天,比如说,你妹妹。不是吗?”我刻意提到李染。
听到她妹妹,她有些慌乱的抬起头望了我一眼,跟着又低下头,摇了摇。
“为什么不呢?”我问。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里有一个疑点,记得第一次我给你录口供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你,你和你丈夫感情如何,你回答我说很好。可是这几天我们的调查结果并非如此,你怎么解释呢?”
她不说话。
“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谎?”
她还是不说话。
“一个人说谎话,不会没有目的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
我没办法,放缓了口气,换了个问题。
“这几天夜上,睡得还好吗?”我看着她的黑眼圈问。
她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她还是不敢看我,只摇了摇头。
“为什么睡得不好呢?”我问:“你在思念你丈夫吗?”
她好象整个人都僵硬着。
“或者是,”我语气一转:“做了什么坏事,在心惊肉跳呢?”
一直到此时,她突然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我。
“我没杀人。”她说。
“但是已经有人对你提出指控,说你曾经威胁说要杀死李信如。”我说。
她露出一种很吃惊的表情。
“我没有杀他。”她说。
“你承认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吗?要杀死他之类的?”
“我……我没……”她露出好象要哭的样子:“我不记得了。”
“那就是有罗?”
“我记不得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有这种念头,直到那天夜里,李信如外出寻欢归来,你终于按捺不住,用西瓜刀做凶器,杀了他?”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睡觉,我不知道他有出去,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她哭着说。
这时她显得很激动,脸一时红一时白,擦着泪水的手指发抖。
琉璃轻轻的碰了我手臂一下。
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李梅。
“好了好了,别哭了。”她柔声说,“只要你真的没杀人,总会弄清楚的。你好好的配合我们的工作,别哭了。”
查案就是这样,特别是对女人,不能一味的穷追猛打。有些时候实在需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一招有时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和琉璃搭挡多年,在这方面很有默契。
“可以继续了吗?”我板着脸问。
李梅用纸巾遮着眼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案发当晚,因为你是唯一一直在现场的人。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也要好好的交待,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她用力的摇摇头。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凶手不是你,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到你们家里去的?谁还会有你家的钥匙?或者根本是你开门给他的?难道他一直在你家门口等李信如?那人会是谁,深更半夜李信如会让他进家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喃喃的说。
审问李梅真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这个女人,如果她并不真的是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无助,那么她一定是个聪明绝顶的做戏高手。如果她不是无心所为,那么她就是非常懂得如何和警方周旋。调查进行得非常艰难而且毫无结果。她不是沉默就是摇头,要不就是回答我不知道。反正她死死的咬定她没有杀人,其它的一概不理。如果逼得她太凶了,她只会瑟瑟发抖,要不就是哭泣,好象我们全是坏人,在欺负孤儿寡妇。
但是从李染对她的描述来看,我不相信她是真的天真无辜。
一个涵养功夫如此之可怕的女人,怎么会天真简单至此。
当我在审询室外休息,抽烟的时候,突然又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怀疑。我怎么能够确定李染所说的都是真的呢?也许她姐姐根本就是一个无知的家庭主妇,是个失去丈夫的可怜女人呢?我在这整个案子中的观点立场,有没有被不知不觉的误导呢?
第16章
我们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我们是指,我,琉璃,还有孙刚。
对李梅的调查毫无进展,孙刚在出租汽车公司的调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