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稳过。”牛氏叹了口气,见张灵康皱着眉头的模样,连忙说道,“瞧我,你身子还没养好呢,就说这些事儿让你烦心,放心吧,家里头还有钱呢。”
张灵康却说道:“如今我是家里头唯一的男人,这些事情,娘自然该告诉我的。”
牛氏一听这话却有些吃惊,实在是这些年来,就算是张生还活着的时候也是不离俗务,康儿虽然自小是个懂事的,但也被养的有些过于天真。
牛氏抬头看着张灵康,恍然发现眼前的孩子与自己记忆之中已经有些不同了,也不知道是这些天养的好,还是那位道长留下来的药膳方子有用,张灵康眼看着胖了一些,气色也不是原先可比的,虽然肤色还是有些苍白,却已经不是那种死白。
虽然整体看着还是瘦,但到底有一些少年人的生气了,牛氏看着又是欣慰又是感慨,伸手摸了摸了他的头发,说道:“你还小呢,放心,家里头的事情有娘在。”
张灵康又被自己的身高打击了一番,张灵康以前那种目下无尘的性子,恐怕不仅仅是张生言传身教,还有牛氏无理由的宠溺。
知道牛氏为人执拗,张灵康也没有坚持,转而说道:“娘,这些天我躺的骨头都酥了,能不能去明城转转?”
牛氏瞧了头一眼,说道:“你这是想去看道长们求雨吧,娘还能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张灵康笑了笑,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嘴角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梨涡,加上还有些瘦弱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生怜惜。
牛氏一看心都软了,不由想到当年那个虚弱的连哭声都不如小猫响的孩子,这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牛氏想着孩子既然有天师的天赋,以后迟早都是要去明城的,如今看他身体倒是比原先更好一些,倒也不是不能出门。
张灵康见她动摇,连忙又说道:“说不定以后孩儿也要走这条路,先看看也是好的。”
牛市一听果然应了,不过到底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第二天的时候陪着一块儿上了牛车。牛车上都是去赶集的村民,见牛氏小心翼翼的模样,张二家的首先忍不住说道:“我说妹妹,你这是把灵康当纸糊的呢,他这都多大了。”
牛氏也不在意,笑着说道:“康儿还小呢,翻年才十五岁。”
张二家的却说:“十五岁还小,哪家的孩子十五岁不当个大人看了,就是我家,小儿子才八岁,也已经下地干活了。”
牛氏也不搭话,还让张灵康要是累了的话就靠着自己的肩头休息一会儿,在她心里头,自家儿子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再说了,灵康如今有天赋,以后注定是要成为天师的,能跟这些一辈子在地里头刨食的人一样吗?
张二家的见她不搭话,又对着张灵康说道:“你娘这么疼你,以后你可得记着,别飞黄腾达了就忘了这份恩情,虽说不是……”
牛氏却黑了脸,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其他村民也知道他家的事情,倒是顺着转开话题。
一直到城中都是无话,等下了车,牛氏才开口说道:“要是求雨的话,应该是在祭坛那边,不如我们过去看看,不知道今日能不能碰上。”
张灵康自然答应,也是他们运气好,还没走到祭坛呢,就听说今天果然有求雨的。
这样子的盛事围观的人自然不少,张灵康他们来的不算早,只能抢到一个不好不坏的位置,幸好祭坛高筑,倒是不愁看不见。
牛氏仗着魁梧的身躯将儿子护在身边,倒是弄的张灵康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他需要一个女人的庇护了,偏偏这一刻他还觉得不太坏。
站在他们旁边的似乎是明城的百姓,其中一个五十出头的老汉抬头张望着,似乎有些着急的模样:“终于开始求雨了,也不知道这京城来的天师能不能行。”
他旁边的人连忙说道:“这可是京城来的,他们要是不行的话,恐怕世界上就没人能行了。”
张灵康听了一耳朵,好奇的问道:“不是说这位道长十几天前就到了,怎么现在才开始求雨?”
那老汉打量了他一眼,见是个孩子,便说道:“年轻人不懂事儿,人家道长千里迢迢而来,总不能连喘口气都不能,再说了,求雨之前他还得沐浴焚香,茹素修行。”
张灵康对求雨这事儿不太了解,但牛氏却是知道的,低声说道:“等你进了天师府就知道了,天师们祭祀之前,都是要这样的,听说最好是不吃不喝,身体才能洁净,神灵才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时间自然也是越久越好。”
张灵康正想着,这要是饿的要死的话,那些天师还能祭祀吗,他身边一个年轻人却嗤笑起来,指着他们说道:“又有两个痴人说梦话的,这天师府是你们想进就进的地方吗,乡下来的土包子,尽做白日梦呢!”
牛氏脸色一变就要争辩几句,张灵康却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娘,开始了。”
牛氏尤瞪了那个年轻人一眼,这才把注意力放到祭坛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祭坛上多了几个穿着红衣的天师,为首的一人风姿最为卓越,龙章凤姿,倒是将身后的人都盖过了去,正是那溯远道长。
如雷打般的鼓音忽然响起,像是敲打在人的心头,就在鼓音响起的那一刻,台上的人也动了,那似乎是一种舞蹈,又更像是一种原始的演绎。
一种油然而生的肃然让在场的人安静下来,一时之间,诺大的祭坛周围出了鼓音就只有天师们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