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川摇摇晃晃的撑起身子,床脚吱呀的响声惹得闻徵煞是不快,他眉心紧蹙斥责似的开口让斐川老实躺着不许乱动,他脾气其实非常不好,被人特殊照顾,或是病患让他不省心的时候尤其如此。
“师父…靳嵘,和我…和我一起来的,靳嵘…靳嵘在哪?”斐川倚上床头下意识护住了小腹,他不习惯靳嵘不在,倒不是信不过闻徵,只是他这些时日习惯了和靳嵘朝夕相伴,孕中情绪敏感脆弱,见不到靳嵘他整颗心都是慌得。
“躺回去!”闻徵将铜盆重重摞在床边地上,水花荡出弄湿浅紫袍角,压着火气的三个字俨然是掷地有声。
斐川不可能听他的话,青年抿着嘴唇掀开被子试图下床,闻徵循着声响抓过他瘦削的脉门将他死死按在床上,长大的小徒弟依旧瘦弱单薄,闻徵恼得额角青筋都绷了出来,他不再废话直接拿了热帕子往斐川身上一按想给他擦身,只是片刻的功夫,斐川居然抵触的呜咽出声。
斐川年幼时刚到他这的时候就很怕人,因为闻徵目盲看不见他身子,他们才勉强能正常相处,闻羽最初想摸摸他发顶都不行,后来相处久了才好一些,多年不见斐川居然再次像小时候那边惊得如同鸟雀,闻徵都弄不清自己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