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伦斯已记不清上一次看到晴朗的天空是什么时候。
但今天的气候还不错。
少年慢悠悠地走在戈壁滩下。
灰黄色的天上偶尔会掠过舰船的影子。海盗,流民,义军,泰坦防线鲜少有平静下来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数次小规模冲突发生,又被迅速平息。他早已司空见惯。
恒星升到头顶,这是一天之中最舒适的时刻,再晚一些,短暂的白昼就要过去,温度将骤降至零下二十度以下,呵气成冰。
特伦斯打了个哈欠,找了个地方窝着,眯起眼像只午后餮足的猫,正试图将自己的皮毛晒暖。
他拿出水壶,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速食军粮,又抓出一把晒干的叶子。最后拿出一只简易的收音机,那是用敌人的战机上拆下来的零件拼成的。
十六岁。
泰坦粗砾的风沙几乎将少年身上曾有过的柔和与天真一一磨损殆尽。他变得冰冷而锋利,比所有人料想的更坚强也更锐利。
干叶子在热水的冲泡中上下浮沉,渐渐舒展开淡淡的青绿色。
特伦斯拆开速食军粮的包装,嫌弃地往里头看了一眼,抽出一支咬了一口。
为了方便储存与运输,边境军粮大多为压缩饼干,每一块所提供的能量可以满足一整天的高强度战斗需要。味道其实也不算太差,只不过临近物资配给日,诸如红烧牛肉、榛仁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