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与你决定是否要留下晁原恭又有什么干系?”
虽然意沧浪跪在晁元辰面前,可眼下的情况,却分明是意沧浪占据了主动。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紧握着的那只手,锐利冷静的眼神中忽然泛起点点涟漪,低头轻轻吻住了晁元辰的指尖:
“我来的时候很担心你,怕你是到了逆反的时候不满我对你束手束脚,怕你被人轻易哄骗又固执己见,怕你一时冲动听不进我的劝告,更怕你终究羽翼已成,厌弃我这个对你指手画脚的老师。可见到你的时候,我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地了。你怕,你在意,你一意孤行——都是因为我。”
晁元辰有些呆滞地半张开口:“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意沧浪索性道:“因为在意所以彷徨,越是在意越是忐忑。我的陛下,你以为我为什么好好的清闲佞臣不当,非要当个权倾朝野也日日钻营的权臣?”
晁元辰懵逼地眨着眼,有些不敢置信:“你,我……”
“陛下真的不知道微臣对你做的事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可能!晁元辰再单纯,好歹也看过好几本小h书,登基之后更是有专门负责人事的嬷嬷来教导他。但他一直以为这只是晁元辰暧昧的玩笑,毕竟晁元辰四舍五入还是他爹的男宠,在这方面,估计节操不大?
“如果我告诉你我跟先帝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你信不信?”意沧浪也想到了老皇帝这茬事,连忙将自己怎么折腾老皇帝的事情交代清楚,末了总结道,“所以我……”
“所以你只喜欢过我,所以你也只对我做过那些事,就跟我一样,我只有你,你只有我,对不对!”晁元辰终于想通了,绽开笑容不管不顾地扑到意沧浪怀里,笑得眉眼弯弯。
果然还是个孩子,天生变脸技能x。
意沧浪顺手揽住他:“现在小醋坛子放心了?”
“放什么心,还不是你最讨厌了,每次都不把话说清楚,让我一个人在哪里瞎猜很好玩吗!”晁元辰脑子也一点不慢,三下五除二就想明白了意沧浪的套路,气哼哼道。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陛下大人有大量,原谅微臣吧。”
看着小皇帝一脸挑衅,意沧浪低笑一声,手上一用力,便稳稳衔住这少年微微嘟起的嘴唇。
“现在气顺了?”半响过后,意沧浪抱起被吻得腿软的少年低笑道。
小皇帝红着一张脸,忽然呀了一声:“那我把晁原恭放走了,岂不是——”
“陛下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留着晁原恭不过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诚如陛下所言,就算晁原恭真的起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可以让我们名正言顺把他解决了。既然陛下看杨家人不顺眼,赶走了也就赶走了。其实我很高兴,陛下即使气恼,也终究没有完全中了他们的计策,陛下终究长大了——”顿了顿,意沧浪笑着揶揄道,“我以为陛下知道此事,会直接选择把杨家人杀了以绝后患的。”
“我答应过你不能再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我记着呢。”被意沧浪夸得脸色愈红的少年低声道。
“嗯,陛下很棒,不过微臣还要向陛下告罪一事。”
“嗯?”
“陛下,闵将军求见,身后还压着南宁伯晁原恭。”小六子在门外低声道。
晁元辰一挑眉,看向意沧浪。之间意沧浪语气平稳:“不错,正是此事,事发突然,微臣只能勾结闵将军残害忠良了。”
“啧啧,傅大人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啊,残害忠良什么的就算了,你这分明是结党营私,私自动兵,还缉拿皇室中人!右相大人,你下辖刑部,可知道这该当何罪?”现在换成晁元辰得意了。
“重罪,而且知法犯法更要罪加一等,就罚微臣伺候得陛下满意,哄得陛下开心喜乐如何?”
晁元辰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揪着大逆不道的傅大人衣襟哼道:“一次可不够,我要你从此日日长伴君侧,一天一时一刻都不能少。”
“好。”
晁元辰不是他爹老皇帝,出乎所有人意外,这个年少时以残暴之名闻名的少年皇帝在即位之后却出乎意料的睿智英明,广开言路,积极改革。唯有澄清吏治、惩治贪腐和迎击敌寇的时候,人们才能窥得一两分传闻中的暴戾之名。只是真正见过他年轻时候的臣子才知道,当时养气功夫还不好的小皇帝也时常暴躁得大发脾气,却每次都能被一条链子牢牢锁住不迈出那条线。
这条链子就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傅丹青。
很难形容这两人的关系,按理说臣强主弱,他又是个权倾朝野的权臣,理所应当辖制天子。然而小皇帝成熟之后,傅丹青就二话不说联合当时还在的大将军闵书将文武大权归还,而此后手握大权的小皇帝也并未做什么秋后算账的事情。
坊间流传傅丹青年少时凭借老皇帝的入幕之宾才得取高位,也有不少人怀疑傅相与辰帝也有说不清的关系,但毕竟,这两位是君臣相得,共推盛世。
至于曾经有望攀上龙椅的晁原恭,本该保底到手的南宁王位被晁元辰轻飘飘换成了寿阳一地的南宁伯,想要招揽人才却被意沧浪下黑手送了一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辣鸡。靠妻族妻族自己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只有些没什么卵用的名声。靠母族母族没过多久就被意沧浪整顿吏治的时候一起整顿了。末了心灰意冷,只能日日沉迷酒色,至于曾经对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