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要时湛阳放心,邱十里还乖乖给自己掖了被角,老实地闭上眼。
时湛阳则想,不热吗?
“晚安。”他轻声道,放下书本,把空调温度降了两度,拎着睡衣进了浴室。
血污是种很难洗干净的东西,时湛阳每次都会觉得越洗越脏,泡沫冲下去,再冲一遍,皮肤都搓红了,粘腻的触感仿佛还在。他明白,这是错觉,是用意志和习惯可以克服的症状,他都已经错觉多少年了,也没怎么样,所以他洗得也不算慢。
十几分钟后,时湛阳穿得整整齐齐,从浴室走出来。
没有吹头发,觉得太吵。
邱十里似乎的确是睡着了,趴着躺,嫌热似的,把腿从被子里伸出来,两条还分得很开,这就把床占了一大半。时湛阳也的确困得要命,发愁地想了想,拎着他脚踝,小心翼翼地把他往边上挪了一下。
比预想中轻了不少,那截脚腕,也细得好像一折就能断。时湛阳本以为自己对人体的分量手感很准,或许,他该让邱十里再多吃点肉了。
邱十里立刻醒了,迷糊着揉眼,腿往被子里缩了缩,“兄上?”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