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坚强的女人，纵使伤心难过，可事实毕竟已经无法改变，倒不如姿态洒脱些。

虽然，心里并不是那么洒脱……

手续办理完毕，苏岚捏着手里的离婚证笑言：“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那我现在依旧还是程太太。”

程瞻配合的弯了弯唇角，眼中却没有笑意。

他明白苏岚的故作轻松，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自己又何尝轻松，只是人生必须要有所取舍罢了。

他们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程瞻淡淡开口：“你去哪，我送你。”

苏岚摆摆手：“不用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自己打车就好。”

程瞻没多纠结，转而问她：“有什么打算吗？”

苏岚停住脚步望着程瞻，眼神有些暗淡，默了几秒才开口道：“休息几天就准备回去了，以后大概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不过……你带封小姐来美国玩还是可以来找我，我可以给你们做地陪。”

程瞻顿了顿，伸手轻轻拥抱了苏岚，很轻很轻，然后他缓缓在她耳边道：“苏岚，希望你一切都好。”

***

程瞻几天都没有来公司。

封乔尝试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后来封乔敏感的自尊上线，猜想着也许人家这就是不要她了也说不定，索性便不打了。

只是这一颗心依旧克制不住的七上八下，连着几天吃不下也睡不着。

同事见了她都说像见鬼……

这天中午，封乔和沈伊薇一起吃的午饭。

沈伊薇是部门秘书，平时跟程瞻工作对接也比较多。封乔按捺不住自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吃饭的时候试探着问沈伊薇：“话说，程总监最近怎么都没来啊？”

沈伊薇喝汤的动作一顿：“你还需要问我？”

封乔被她这句话弄得有点懵，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她：“什么意思啊？”

沈伊薇表情有点扭曲：“我……前几天不小心在茶水间听见你跟总监讲话了。”

封乔：“…………”

沈伊薇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个，我虽然听见了不该听的，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多嘴的。”

封乔觉得难堪又尴尬，埋头扒了口饭才小声道：“谢谢啊……”

“这有什么好谢的。”沈伊薇随口回道，“不过你真的不知道啊？”

封乔：“知道什么？”

“那天冯总找我谈话我才听说的，他说程总监好像要离职了，让我配合他做好交接什么的。”

封乔惊的心脏都漏跳一拍：“离职？！”

“嘘！”沈伊薇把食指竖在唇边，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让其他人知道咱们部门怕是要炸锅。”

封乔这下更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她觉得她这就是被甩了，彻底的。

程瞻连见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这天晚上封乔做了梦，她梦到程瞻一脸遗憾的对她说他要跟苏岚一起去美国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仍是一片漆黑，深沉的夜幕中，连颗星星都没有。封乔抬手抹了把脸，手指触及之处一片湿凉。

她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

程瞻次周终于出现在公司。

封乔到公司的时候，程瞻正站在沈伊薇的工位旁跟她说话。

见她来了，程瞻抬手点了点它的腕表，随后开口调笑：“封乔，你可让我好等。”

封乔茫然的看了看程瞻，几天没见，他看起来倒是状态很好，反观她…封乔一阵心塞，随后游魂般坐到了工位上。

程瞻见人到齐，拍了拍手道：“今天我是来跟大家道别的，这周五我会正式离职，徐嘉将接替我的工作，感谢这几年各位给予我工作的支持，也希望大家以后都能越来越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听完程瞻的话瞬间激动起来。

“不是吧，老大，怎么这么突然啊？”

“是啊，总监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老大，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们舍不得你诶。”

程瞻弯唇一笑，“真的决定了，也很舍不得你们，不过一些私人原因不得不这样做，为表歉意和不舍，周五我请大家吃饭。”

一群人中，只有封乔静静坐在工位上看着程瞻。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心里却藏着千言万语。

该说的都说完了，程瞻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封乔犹豫半晌，还是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请进。”熟悉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封乔推开门，程瞻正在将一些书塞进纸箱，应该是要带走的。

她站在门口，有些无所适从。

程瞻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问她：“怎么了？”

怎么了？他问她怎么了？

封乔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要分手也好，跟苏岚破镜重圆也罢，可是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封乔压着满腔怒火，尽量平静的开口：“没怎么，我就是想问问总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瞻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笑了，“封乔，等我离职了再好好跟你说可以吗？”

那笑容风轻云淡，可是看在封乔眼里却无比刺眼。

“我不想再等了，你能不能现在就跟我说清楚？”封乔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隐约有了哭腔。

程瞻却不为所动：“封乔，你应该明白我有我的原则。”

去他妈的原则！

封乔吸了吸鼻子，瞪着程瞻：“我想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

她说完转身大踏步走出了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