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聪笑了笑，“是啊，你都不嫌弃我了。那我又有什么好失望的呢。”

第16章一起洗澡

就算眼下的气氛足够好，林晟也是心甘情愿，他们还是没能做成。

林晟的心理障碍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克服的，他害怕男人的luǒ_tǐ，甚至害怕被插入。他的手在接触到莫聪的性器时就抖个不停，更不用说后头只要稍微被冒犯到，整个人就会控制不住的痉挛。

最后还是莫聪先喊停的，他一晚上都抱着流泪不止的林晟，温柔的轻声安抚。

即便一夜没怎么睡，隔日早上莫聪仍是上课去了。

林晟感到非常的挫折，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只有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到这一步的，但还是搞砸了。他甚至因此而自我厌恶起来。

mī_mī整个晚上都被关在房门外，因此现在格外的黏人。牠看见林晟还待在床上，便动作轻巧地跳上床去，蜷缩在他的身边，像是无声的陪伴。即便牠被莫聪收养好几个月了，也还是这样乖巧，完全不敢放肆。

林晟一直就觉得自己的处境跟mī_mī很像。明明知道不会再被伤害，明明就被这样温柔对待了，心底却还是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他抬手一摸，摸上mī_mī的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该怎么办呢？

中午见到莫聪的时候，林晟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一想到自己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莫聪的态度倒是跟平常一样，完全没有提到昨晚的事。

林晟觉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有点在意，莫聪说他看到自己哭会兴奋什么的，一定是安慰自己的吧。经过这次之后，他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了，虽然还不到绝望的程度，但短期间内他没有勇气再来一次了。

莫聪不知道林晟在想些什么，但他的看法却与对方相反。

昨晚林晟的反应虽然很激烈，但已经没有出现像停电那次失去理智的状况了。这表示他就算感到不适，还是尝试在接纳自己。

莫聪想了一个早上，特地挑了一个适当的时间，打了一通电话给林晟的心理医生。

他不确定自己昨晚那样做到底对不对，但他相信这种私密的事林晟大概不愿意说出口，所以干脆由自己来问。

医生听了莫聪的话后，没有直接说这样的做法对或者不对，只给了他一些建议，末了，又说：“心理治疗不像一般的病，没有固定的配方，过程或许温和，或许激烈，有时候简单到只需要旁人的一句话或病人自己想通就可以痊愈，有时候困难到请来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也无法对症下药。但毫无例外的是，那些走出来的人，都是因为感受到温暖───遑论那是亲情、友情或者爱情，本质都是一样的。”

“我只能说，如果他愿意为你打开心房，那你就是他的良药。”

莫聪挂断电话后，思考了这些话很久。

这几天，他依然会去碰林晟，甚至做一些更亲密的行为。林晟确实比之前更能接受他的碰触，甚至被逼到哭着配合。但哪怕是做得再过分，莫聪依然没有越过那条底线。他需要林晟绝对的信任。

一周后的某天傍晚，莫聪像往常一样下课回家。

天气开始变冷了，他们打算今晚吃火锅，便一起去超市买菜。

两人绕了一圈，林晟见食材买得差不多时，顺口问了莫聪一句还有没有差什么。莫聪想了一会，走到日常用品的区域，从架上拿了一瓶润滑剂与一盒安全套。

林晟跟在他的身后，见到他手中的东西时，愣了半天，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聪本来就没打算避着林晟，想知道他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看着林晟为难的样子，莫聪还是开口了，“别紧张，我只是想到上次什么都没准备，就想先买着万一哪一天备用。”

林晟虽然嗯了一声，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在柜台结了帐后，两人拎着菜走回家，林晟一路沉默，直到快到家里时才说道：“……我没紧张，我只是不想让你等太久。”

但上次的成果实在是太惨烈了，他到现在还提不起勇气来。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莫聪这几天晚上不但会碰他，还会一边亲一边脱他衣服，直到彻底剥光了为止。是不是他真的忍不住了？

莫聪知道林晟一直很在意，但没想到已经烦恼到这种程度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样的试探是不是让他感到压力了。但林晟的经历与普通人不一样，他在迈向治愈的路途中，注定是激烈而痛苦的。如果非要如此，莫聪只能尽全力减轻林晟的任何不适，让这个必经的过程缩得越短越好。

即便心软，莫聪还是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做点什么的话，那晚上就陪我一起洗澡吧。”

林晟听见这句话后突然就停下脚步。

他们已经走到家了，林晟正好站在他重逢后第一次来到莫聪家的红色铁门前方。

而莫聪已经掏出钥匙打开门，朝向里屋继续走，丝毫没有回头。

这像是又一次的抉择。

头一次，莫聪用mī_mī引诱他走了进去。而这一次，他必须要自己跨出这一步。

林晟在门口站了几秒，看见莫聪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这次不等那人回头呼喊，他自己就跟了上去。

莫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时，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林晟退缩或者跑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